1801年12月18日,暴雨
我的名字,叫罗伯特.克利菲斯。
今天已经是我接受守塔人这份工作的第78天。
早上七点,我像平时一样起床……
(呵,尽管一夜没睡,但我还是七点钟起床了。)
起床后,我给灯室添加了新的燃料,保证灯塔的光亮在茫茫大海中给所有航行者提供方向。
八点钟,我吃了早饭。
九点钟,我开始记录今天灯塔的燃料耗损。
然后,就是沉默,无比的沉默。
亲爱的朋友们,我向上帝起誓,守塔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工作。
当我给航行者提供方向时,我的方向也在日以继夜的孤独中逐渐丧失。
我开始变成一个孤独的,逐渐丧失语言能力的人类。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夜晚来临的那一刻。
因为每当夜晚来临,他就来了。
我无法描述这时候的心情,因为他就在窗外,
咚,咚,咚
不停的有节奏的敲着我的窗户。
别问我敲窗户的是谁,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名字叫西里斯.艾伦
咚,咚,咚
敲窗声越来越急促,我知道他想要进来。
可我亲爱的已经死去两个月的朋友,西里斯.艾伦。
你的尸体应该出现在海岛西面的地下,而非我的窗外。
——灯塔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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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天越来越黑了,凌久时,熊漆,梁永胜三人在灰暗的森林里急速穿梭。
当凌久时感觉自己跑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的时候。
三人终于到了灯塔下。
这座灯塔足有十米高,矗立在海岸边二十米处的一大片礁石上。
之前因为离得很远所以没有发现,这座塔十分奇怪,它分为上下两部分。
上面是两层的木制圆形房屋,下面用十几粗壮的橡木棍子支撑,旁边还架着一座木梯。
顾不上喘气,梁永胜第一个抓住木梯往上面窜,还大声说“你们快上来!!”
凌久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漆黑的森林,因为天色完全暗淡,看起来更像是巨大的怪物在张牙舞爪。
他还在模糊的黑暗中,听见了悉悉索索,不知道是海风吹动树梢,还是有东西靠近的声音。
这让他想起了雪村那扇门里神出鬼没的小九,不由得后背窜上来凉意。
“凌久时!”
梁永胜已经爬上去了,熊漆也在上面,他低头一看凌久时还扒在木梯上朝后看,忍不住青筋暴跳的大喊
“凌久时!你发什么愣!快上来!”
凌久时立即回过神,快速的往上攀爬,很快三人都上了灯塔的边缘平台。
木制的平台踩踏着嘎吱嘎吱的响,夜晚的海风骤然阴冷扑来,让凌久时忍不住裹紧了衣服领口。
梁永胜在最前面顶着海风带着他们绕着圆形塔身走了几步,终于在面对大海的背部找到了门,并吱呀一声拉开。
圆形的室内大约有三十几平方米。
屋子四角挂着煤油灯,八扇玻璃窗开在床铺上方半米处,透过玻璃窗能看见外面漆黑的海面和森林。
以门为中心劈出一条路,左右靠墙造了通铺,通铺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四个人都围着两床路中央的一个铁皮炉子,炉子上面放着一个水壶,正在氤氲冒着热气。
正对门的路尽头那边,有个木梯通架在进门左手床边通往最顶层。
看见又有三个人进来,屋内的四人立即抬头,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视线。
凌久时立马就发现,这扇门里居然罕见的没有新人。
大家看起来都有些经验的样子,很镇定。
进了屋,梁永胜终于放松,像是回家了似的倒在了通铺上喘气
“爷爷的,这游戏就是想要我的老命是吧?”
“你还老命”
熊漆双手撑着膝盖“我都没说自己老……”
凌久时也坐在床边平复心气“都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