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久时已经在刚刚知道了禁忌条件,现在再听他说这些,只觉得此人不怀好意。
他嘴角抽搐,懒得再问了,说“明白了,再见”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本子,转身就下去了。
下去之后,他在起居室探查了一番,最后在进门左边的床铺下面的木板上,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用英文写着,给我最亲爱的朋友——西里斯.艾伦
信封上面有不少水渍和灰尘,凌久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他先看了照片,那是一张极具年代感的黑白照,上面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
看表情和动作,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兄弟之类。
而最重要的,其中一个男人就是楼上的罗伯特.克利菲斯。
照片里的他看上去年轻一点,应该是二十几岁的时候,眼睛和表情都没有现在阴郁惊悚。
将照片夹在手指缝隙里,凌久时又打开了信纸,阅览起来。
信是罗伯特写给西里斯的,里面说他找到了一份守塔人的工作,还提到了债务之类的话。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罗伯特在告诉他的这位好朋友,他在无所事事游荡了几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工作。
半年后等他回去,就可以偿还掉他自己的各种债务,中间夹杂了无数唾骂追债人粗暴的话。
然后他拜托西里斯照顾好他父亲留下来的房子,不要让小镇的流浪汉撬锁住进去。
尤其不要让追债的抢走他的房子,那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
最后,在信的末尾他写了这样一句话:
西里斯.艾伦,我的好朋友,你无法想象我在这里的孤独,像是活着住进了坟墓里一样。
到这里所有的信息就结束了。
凌久时拿着信和照片坐在床边,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梁永胜在海滩上说的那个恐怖故事。
“幸存的那个在某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他身边躺着一个人”
“是那个早已死去的,被埋在屋子外边雪地里的,浑身皮肤都变成青紫色的同伴啊……”
海风吹的玻璃一阵颤动,凌久时惊悚的望向了对面的窗户。
透明的大块玻璃上,正印着一个浮肿的巴掌印记。
而昨天晚上,他就睡在那扇窗户下面,一直听着那玩意敲他的窗户。
梁永胜说的那个故事里两个登山者,是不是在隐射他手中照片的这一对好朋友?
无从知晓。
现在唯一能知晓的是,西里斯.艾伦一定来过这里,否则罗伯特给他的信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么西里斯.艾伦,他已经死了吗?
昨晚在窗外的,是他吗?
凌久时整颗心砰砰的跳,然后他迅速将信纸和照片都塞进信封,又将信封揣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出了门,站在外面的围栏上,看向海滩。
此时海滩边缘,熊漆正抓着梁永胜的衣领,两人互殴。
望着那两人斗殴,凌久时心里突然觉得很疲惫,然后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阮澜烛。
门内过了一夜加上半天,门外十五分钟都不到,这样的时间差他本来早就习惯了。
现在心里堵得慌,完全是因为,他还不习惯和阮澜烛分开这么久。
自从上一次枣枣和千里相继离开,箱妖里面又经历了生离死别的锥心一夜。
凌久时就发现自己对于分别这件事,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不知道你醒了没有,要是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可不要着急啊”
他弯腰将下巴抵在栏杆上,心脏在胸腔里缓慢的跳跃。
“别着急,我马上出去,出去就能见到你了,不过十五分钟而已,再等一等”
海风吹进鼻腔滑入喉咙,使牵心的想念越发微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