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因春闱而忙碌,九皇子府上却是悠闲至极。
养病的日子快赶上退休那般悠闲了。
只是这悠闲在春去夏至之时破碎了。
“公子出事了。”
冯白礼的声音低沉又带着紧迫感。
安隐烁和柏笙对视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房门打开,冯白礼神色十分沉重。
“刚得到消息,知海十余个铺子遭到不同程度的重创,沿路送信人员被斩杀近三十人。”
“谁干的?”
“报信的人说还没来得及查,这些人明显是早盯上了铺子,而且已经摸清了很多,信息到的时候核对了一下,差不多是同时受袭。”
安隐烁心里涌起一股不妙之感,心脏扑通扑通加速,后脊发寒。
“以最快的速度下传命令,关铺子撤离,能带的带,带不走的都烧掉,第一原则人最重要。”
“是。”
冯白礼应下,转身就要走。
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道声音:“雅公子这是让人去哪呀?”
“崔公公?”
柏笙眉头皱起,安隐烁不认识这人,但柏笙在太后宫中见过,虽不起眼也没被太后提过,可柏笙去时还是记得他的。
“给九殿下问安,殿下还是快些和雅公子划开界限吧,”崔公公笑着却是给人一种阴寒之感,“知海酒店可是逃不出康安的,太后让老奴来告诫九殿下,莫要因私情袒护雅公子,您护不住的。”
心中咯噔一声,知海酒店四个字从崔公公嘴里说出来,安隐烁心里就生了凉意。
真的是出大事了。
柏笙目光往上挪了一瞬,身侧的手动了动,门前繁茂的树像是经了一道风,动了动树梢。
站在柏笙身后的安隐烁自然是看到了他的举动。
柏笙挡在他身前的背影,阴沉的脸,紧握成拳的手,无一不在诉说这位公公身份的不一般。
周喜顺带人来的时候,安隐烁才真的是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崔公公也在呢?”周喜顺扫了眼带了不少人的崔公公,冲着柏笙和安隐烁躬身行礼,“见过安王殿下、雅公子,陛下请雅公子进宫。”
安隐烁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凉透,知海酒店的突然暴露是他没想到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身边出了叛徒?
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又看了看身侧不远处的尽夏和冯白礼,这些人不是从将军府调来的就是从知海来的,若是出问题那就是深入了内部。
那是……
身侧的手突然被牵起,那暖意让他断了思绪,抬头对上柏笙的目光,心稍稍安了一下。
看着柏笙,万般不舍浮上心头。
再坏大不了一死,来到这个世界多活这十年,已是上天赠予。
只是柏笙,只能对不起了。
“我跟你一起进宫。”柏笙握着安隐烁的手,目光坚定的誓要一起承担。
“殿下,陛下只见公子一人,特地叮嘱,殿下不能陪同。”
“为什么?”
冰冷的三字带着质问,目光带着冷意。
“陛下旨意,只见雅公子。”
周喜顺避开视线,垂眸回道。
崔公公瞧着这气氛,笑着问:“安王这是要闹吗?”
安隐烁拉了拉柏笙,轻轻摇头:“乖乖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