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要真愿意去王府道个歉，自己倒是可以让他接着学，反正也学不出个什么名堂。

林垚站定：“馆主，我不去王府，我要挑武技拓本。”

欧阳天驰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毛头小子，还犟上了？”

在他身后，众多学徒都悄悄藏好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林垚顶撞馆主，确实胆大，但去王家磕头，还是太严重了些。

据他们所知，他本就是农户出生，这头要是磕下去，道心破碎，武道算是彻底完了。

学徒们的想法和欧阳馆主一样：没想到林垚真的敢来！

胡斌没有多言，而是认真地盯着林垚。

众目睽睽之下，林垚缓缓打出一拳，寒气缭绕，拳头上竟结了一层冰霜。

在欧阳天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冰霜越结越厚，成了一块薄冰。

“咔，嚓！”

薄冰破碎，同时一股凌冽寒气直吹欧阳天驰面庞，他那杂乱的胡须都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身后的学徒们瞪大了双眼，为了不发出声音，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互相对视，阅读着对方眼里的惊讶。

“如此，算领悟了吗？”林垚收回拳头。

胡斌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欧阳天驰，咳了一声，提醒道：

“师兄，去取拓本吧。”

“不可能！”欧阳天驰连连摇头。

“一夜之间，怎么可能突然领悟！你是不是早就领悟了，一直藏着，为的就是我的武技拓本，对吧？”

胡斌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一言不发，眉宇间也有些疑惑之色。

林垚微微一笑：“馆主，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您知道梦中顿悟吗？”

“可能是我傻人有傻福吧，好巧不巧，这种好事都被我撞上了。”

欧阳天驰沉吟不语，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林垚也不催促，抠着手指头上的死皮。

半晌，欧阳天驰终于沉沉地叹了口气：“在这等着。”

林垚心头一喜，看来这老头没打算抵赖。

没过多久，欧阳天驰拿着几本拓本回来了，他似乎十分疲惫，将拓本全塞给胡斌。

“你来给他介绍吧，我累了，回去歇会。”

胡斌轻笑一声，接到手里。

“王臻！”

“徒......徒儿在。”

王臻从墙角钻出，眼巴巴地看着欧阳天驰。

“以后别和林垚这小子比武了，浪费银子。”

说完，欧阳天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臻则是捏着拳头，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学徒们一哄而散，纷纷练把式去了。

胡斌将拓本在手里搓开，如扇子一般扇了两下。

“这些都是你师爷留下的，他本是名震北境的拳掌大师，手中的拓本远不止这些，奈何晚年被人诬陷，只在这偏远的天盐镇留下一间武馆，拓本也被抢走大半，如今只剩下这四本。”

胡斌收起第一本拓本：“这是碎冰拳法，你已经有了，就不多介绍。”

“这是疾风拳法，也是武馆最多学徒修习的拳法，练至大成飘逸灵动，攻防一体。”

他又拿出一本：“这是烈阳掌法，难度较高，可产生炽热高温。”

“接着是最后一本，这本比较特殊，并非师父的传承，而是他当年捡来的。”

林垚来了兴趣，一眼望去，只见拓本上写着：穿林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