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的这一个暑假,我扛着教她溜旱冰的旗子,倒也过得挺快活。
还是在一个无辜的下午,我为心爱的发型打上香喷喷的定型发膏,一会,我就要去接芳芳,我觉得今天会是一个愉快的日子。对着镜子,我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后,推门出发。
在芳芳家附近,猫了好一会后,才见芳芳像是做贼似得从大门里溜出来。
“快走快走!!别让我们家那只母老虎追杀你!!”芳芳催促我。
我倒是真害怕,我俩加快了脚步,像是准备私奔般得小跑起来,绕过几个弯,确认进入安全区域后,才放慢脚步。
这夏天一跑起来,汗就止不住得流,我觉得我有点麻烦了,头上的发膏好像和汗水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化学反应,脸上变得有些黏乎乎。
来到旱冰场后,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去厕所洗把脸,或者重新塑造一下发型。芳芳也刚好跑得口渴,于是我们暂时分头行动,她去附近的超市买饮料。
在厕所里,我遇见了老冤家金小军,他正面对着小便池,右手夹着一条不能明说的东西。我的玩兴突然被激发起来,走到他的身后,猛得用屁股撞了他。
我当时不确定是否达到了我的预期效果,当金小军收拾好自己,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效果比预期的好。只见他灰色的裤子上,有着明显的水痕,这条水痕经过了几秒钟的自我扩张后,已经形成了像一条小溪的图案,还散发着找不出形容词的气味。
“哈哈!!!”我乐得开怀大笑。
“哥哥!!有人欺负我!”金小军45度角朝着天花板喊着。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我的这句台词,好像是来源于电视上的某种场景开始之前。
正在我得瑟着的时候,厕所的一个包间突然打开门来,走出一个高我一头,五官和小军长得极像的人。
我的心里一惊,预感到好像事情不妙。
“他害我尿到裤子上,他就是在学校里天天欺负我的那个人”小军指着我喊。
看来我的预感将要变成事实了。包间里出来的那个家伙,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兄弟两人同时冲上来,将我按在了那个不合适的地上一顿削。
把我发型抓成了鸡窝似得,我忍了把我按在这么臭的地上,我也接受了两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还把我的新衣服撕成了条状的,你说气人不?
两人削完我,一点道谦的诚意也没有,拍拍手就往外走,要知道我可是视形象如生命的人哪。
我觉得很受伤,不是我被抓花的脸,也不是被踢肿的腿,而是我的心。
我的发型可以重新整理,可是这衣服,我能怎么办嘛?我鼓起了仅次于自杀的勇气,才走出了厕所。
芳芳已经拎着饮料等了我好一会,见到我时是这般模样,惊得合不扰嘴,好半天问出一句:“男厕所有色狼吗?”
我心里的伤口仿佛给人又撒了一把盐。
“这是潮流,是艺术!”我只能厚着脸皮送给自己点灿烂。
“呀!为了艺术献身,也不能无节操得伤害自己呀,这脸”
“微整形,刚才对着镜子,我发现还是给刘德华稍微帅去那么一点,你知道我一直是有上进心的人。”
“哎回家吧!!赶紧换套衣服去。”
“行,我担心搞不好,又要引领出一股新潮流,低调,我想静静”,都看出来咯,我这人就像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这个优点我一直保存着,舍不得删除。
从旱冰场走出,来到大街上,我这走路的姿势,我这时尚造形,收获了自从出生以来最高的回头率。
晚上,我计划着猫在小军家门口,等他出来我狠狠削他。
去了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人没削着,倒是给他家的狗追了好几百米,你说气人不?
在散打馆培训的日子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期学员修完基本功,进入了实战对练阶段。
下午,我正在散打馆与师兄弟们做着热身运动,一会就要进行对抗练习。
“晓杰!!”一个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响起来。
我猛得往散打馆门口看去,芳芳正笑眯眯得站在那里。我心里一阵小鹿乱窜。
“芳芳,你怎么来啦?”我奔跑着迎上去。
“我路过这里。哇!!那是谁呀,这么帅?”芳芳突然叫喊起来,手指着散打馆的训练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