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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拼死相救

我再次回到他们中间,果然又是轩然大波。

我确实不知道他们驻扎的这片村落是什么地方,他们既然选择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安全的,清兵还没有打过来。长须男人先看到了我,然后就像见到了鬼,如果不是陈士英在我旁边,我觉得他会惊叫起来。我现在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马魁,是陈彰武手下的一个副将,应该算是心腹。

陈士英让我等着,自己去见陈彰武,我明白是有些话不方便让我听到。

这时候,不再有翠莲那样热情的女人来招呼我,我四下看了看,竟然没看到一个女人,看来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他们现在不再是难民营,留下的都是反抗军,自然不会再有女人。这让我有些尴尬,站着手足无措。

马魁走了过来,怀疑地打量着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

我觉得他不会是好心来关心我的死活,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果然,马魁又说:“你能骗得过陈公子,但骗不过我,你如果想打什么坏主意,我劝你趁早离开,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只能笑了笑,这个人虽然让我十分讨厌,但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不知者不怪,我又能和他计较什么呢?

马魁把我的忍让当成了示弱,继续纠缠,“你不是会作法吗,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幸许你还可以用法术帮我们对付鞑子呢。”

我不能再沉默了,“几千年的历史里,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靠法术打赢的。”

“那你的法术有什么用?”

“我不会法术,是别人在我身上施了法术。”

马魁非常怀疑地看着我,似乎在犹豫着该说什么,这时旁边传来凄惨的喊叫声。是刚才跟我一起回来的伤兵,一名重伤者正在被救治,我本来以为这些人里有懂医术的,但等我赶过去时,看到伤者躺在地上,胸口上被刀切开的伤口开敞着,我本来是用布条把伤口勒了起来,现在布条解开,血正在往外涌。而旁边医治的人手里拿着针线,表情有些恐慌,看样子刚缝了一下。

我明白了,这种条件下,没有麻药,而那个人也不是大夫,伤者忍不住痛喊了一声,他就害怕、无措了。情势危急,容不得拖缓,我急忙上去,从医治的人手里接过针线,“我来,你们快去找块布浸湿,再拧干。”

也许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没有人在意我的身份,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了。有人拿来湿布,我让他们卷成卷状,放到伤者嘴里让他咬着,然后对伤者说,“忍住,如果不把伤口缝起来,你的血很快就会流干。”

伤者仍旧很痛,但我无法顾及,咬着牙一针一针穿下去,根本不去看伤者的脸,也忽视他仍然发出的痛苦声,终于把伤口缝合起来,然后再用布包起来。这时伤者痛的已经昏死过去,满脸是汗。

我也满脸是汗,站了起来,伸手擦了一把,松了口气。

“他会好起来吗?”不知什么时候,陈士英到了我身边。

“我也不知道,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我有些歉意地看着陈士英,“我想在这附近找找,也许有些草药能用上。”

“我帮你。”

找草药的时候,陈士英告诉了我他和父亲的商谈,他说服了父亲留下我,“现在看更有理由把你留下,你可以救治受伤的人,还懂得采药。”

我其实也是只知皮毛,认识几种能起麻醉、止痛或消肿之类的草药,但这里并没有找到多少,只找到了一些蒲公英,可以捣碎榨出汁汤,敷在伤口上也许能消肿消炎。另外两个重伤者在回来后都相继死了,只有这一个还有生还的希望,但就算止住血,接下来也可能会有并发症,这是更可怕的,我只能尽我的能力,他的死活就像我刚才对陈士英说的那样,要看他自己。

陈士英说:“你真是像谜一样,让人无法看懂。”

我笑了笑,“你是不是后悔了,对我的看法应该有所改变了吧?”

“不!我还是原来的观点,你是个好人,我会弄清楚你的秘密。”

接下来我才知道,陈彰武为什么会同意我留下,却没有亲自再审问我,原来他已经根本顾不上了。他们又得到了更惨的消息,他们的皇帝在芜湖被清兵俘虏,诸多大臣死的死,降的降,建立刚刚一年的弘光王朝已经灭亡。

这等于是杀死了陈彰武最后的希望,下一步怎么办,他们都没了主张,处在焦头烂额之中,还哪里有心思管我?

陈士英的主张是绝不能投降,这也得到了大部人的认可,弘光皇帝虽然被俘,但朱氏子孙并没有全亡,肯定还会有人继续挑起大明的旗号。但现在鞑子的势头太凶,很快就会继续南进,他们应该寻找更适合的落脚点暂避风头。有人便说去嘉定,那里靠着长江口,实在不行还能退到海上。

听陈士英说到这里,我立刻惊叫起来,“不能去!”

陈士英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行?”

我满脸尴尬,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难道能告诉他嘉定三屠?可这的确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嘉定同样被清兵攻陷,而且由于遭到反抗,清兵先后三次屠杀城里的人,被杀人数虽不及扬州十日,但也有数万。眼前这些人如果去了,显然会加入反抗者的队伍,到时自然是被杀的首选。

我想救他们,得到的却只能是误解,连陈士英都在怀疑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我……我会知道什么呢,我连嘉定都没有去过,但……但托博在我面前随口说过,他们好象是要沿江而下,那不是一定会打到嘉定?到时嘉定一定会很危险,你们去那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托博就是那个鞑子?”

我尴尬地点点头,“他说他是什么轻车都尉。”

“你真的和他没有什么?”陈士英满脸狐疑之色。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他就是喜……可能对我有点儿好感,我也就利用了这一点,你都看到了,他其实也算是保护了我。”

“可他毕竟是鞑子,手上沾满了我们汉人的血,与我们势不两立,这种话你千万不要在其它人面前讲。”

我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陈士英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情报如果是真,他们确实可能会打到嘉定,但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安全?鞑子的目标显然是整个大明江山,我们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安全,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继续抗清复明。”

“嘉定真的不是个合适的地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好。”

陈士英严肃地看着我,“那你说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我哑口无言,不用多少年,所有的江山都会变成满清的,去哪儿都一样,可目前陈士英这种心态,显然无法接受大明灭亡,我还不能这样告诉他。

看到我不说话,陈士英叹了口气,像是自语,“你只是个女子,一定是吓坏了,又怎会懂这些,你如果还有其它去处,也不必跟着我们。”

我不想去其它地方,我只想去扬州,去西方寺。或许我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托博离开扬州后再去,可要躲多久,我又如何生活?说实在的,在这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独立生活。我只能接受陈士英的安排,给他们当郎中,这样生活就可以不用自己操心。

但我无法说服陈士英,更不可能改变其它人的想法,他们还是决定去嘉定,我们一行人开始在绵绵的荒草中行进,路上不断有人加入,队伍在不断壮大,可以看出,在这个时期,汉人的反抗还是非常强烈。

我不知道我们应该几天能走到嘉定,因为马匹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步行,一路还走走停停,尤其我们渡了一次江,因为一时找不到船只,在江边又停留了几天。这些天,不断地有探马回来报告消息,根据消息他们也在判断清军的动向,这个时候我突然希望清军已经占了嘉定,这样我们就不用去了。

这算是诅咒吗?事实竟然很快就给了我回应,虽不是以我想像的方式,但结果是一样的,天呐!

清兵是突然就出现的,我只听到四处有人喊着“鞑子”来了,然后我们本来平稳前进的队伍就乱了套。我是女人,他们给了我一匹马,骑在马上看的更远,我看到队伍边缘的人,已经和清兵厮杀了起来。

我不知所措,周围的混乱也让马有些受惊,我想让马摆脱慌乱,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陈士英这时跑了过来,伸手抓着我的马缰绳,“跟我走。”

陈士英本来有马,但他让给了更需要的人,他拽着马缰绳步行,引导我在人群里穿行,但他也许也没有想到,局面已经糟糕透顶,我们完全被包围了。陈士英的想法肯定是逃出清兵的包围,但我们无论往哪儿走,迎面都会撞上清兵,周围的人和清兵打斗着,我们再换另外的方向,但最后清兵越来越多,我们走不动了,陈士英只能松开缰绳,让我跟紧了他,然后拔刀迎向清兵。

战斗非常惨烈,我不想形容那些血肉横飞,我只想赶紧离开这血腥之地。但陈士英始终没有杀出一条路,他已经浑身是血,我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他,我知道那基本都是别人的血,但如果一直这样,铁人也会撑不下去。

危险果然说来就来,我骑在马上能看的远,但同样也会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我还是女人,很多清兵都在想方设法向我冲击。清兵实在是太多了,有人从后面冲了上来,但他们并没有伤我,而是想抓我,我吓的大叫起来,但还是被他们从马上拽了下去,几个清兵甚至争抢起来,仿佛谁抢到了,我就是谁的。

陈士英听到喊声,转身跑回来,砍倒了一个正在拉拽我的清兵,鲜血溅了我一脸,把我一下子就吓呆了。其它清兵扑向陈士英,我就呆呆地看着,不知所措。清兵实在是太多,感觉怎么杀也杀不完,不幸也在这时发生了。

一个清兵仍在觊觎我,抓着我的胳膊就想把我拖走。陈士英当然不会答应,他冲过去一刀砍中清兵的肩头,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清兵没有倒地,反而用手抓住了刀背。这显然也出乎了陈士英的意料,他努力想把刀收回去,但清兵不肯松手,虽然只僵持了很短暂的时间,但空隙被另外的清兵抓住了。

一支长枪刺向陈士英,他正在用力拔回自己的刀,根本躲闪不开,枪尖径直扎入了他一侧的腹部……就在我的注视下!

这不是我在野外被蒺藜刺了手,这是几乎要有手腕粗的枪头啊,我几乎感觉到了肌肤的撕裂声,肚子上生生被扎出一个大洞,那又是何等恐怖的事情?我顿时惊恐地张大了嘴,突然有些讨厌自己,我真是个没用的人,一直就像是个看客,完全置身事外,但别人却在为我拼命。

陈士英已经双眼腥红,把刀收回去后立刻一刀砍向长枪。长枪都是铁制的枪头木头的枪柄,枪头是装上去的,陈士英当然比我更熟悉这种结构,他的刀砍中枪头和枪柄的结合处,就把枪头砍了下来。枪头留在陈士英的体内,他用左手捂着,我看不到伤口,但那肯定是非常重的伤,鲜血立刻就把整只手染红。

但清兵不会罢休,他们又冲向了陈士英。陈士英踉踉跄跄奋力抵挡,和刚才一直主动攻击不同,他现在只能是狼狈的防守。

我非常清楚陈士英无法坚持太久,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就是我害的。想着,我的双眼朦胧起来,但在泪水中,我突然看到了另外的景象,马魁带着几个人冲到了陈士英旁边,把清兵驱散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陈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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