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游击战术和心理战的尝试都源于黑魔王在第一次血战中的战术,只是根据对角巷战役后的变化做出的调整,但所谓的‘纯血之声’不过是对抵抗军电台的抄袭而已。我一些同事认为,这种试图借助麻瓜出身的战术来实现血统纯正的意识形态目标,实在是虚伪的表现。但我并不这样看——在任何战争中,那些仅凭自己的意识形态做出战术与战略决策,却忽视形势变化的人,往往会比那些不拘泥于意识形态的人处于更加不利的境地。最终,即便是那些极端到在黑魔王死后仍决定继续战斗的追随者,也选择了接受麻瓜出身的思维方式,而不是承认失败——考虑到他们原本宣称的目标是要让英国摆脱麻瓜出身及其影响,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失败。”
——摘自海信丝·塞尔温所着的《第二次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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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萨顿,1997年3月30日
“好吧……开始吧……”
贝丝·考克斯咬住下唇,看着兰德尔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液体倒入一个小烧杯状的大锅里。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地盯着那瓶液体,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它洒了。她屏住呼吸,直到兰德尔用橡皮管把烧杯盖好,才松了一口气。“呼……”
兰德尔瞥了她一眼,冷静地说道:“就算它没加热变成气体,也不会致命,只是会让我们昏迷几个小时而已。”
“你说它最多只会持续半天。”她皱了皱眉,反驳道。
“剂量得合适,一两滴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如果你被打昏了,你也会把剩下的洒出来。”
兰德尔皱起眉头,哼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不加热的话,它就不会变成气体。”
贝丝心中有些疑问:“为什么其他人不用这种毒药?”她开始想象它可能的用途。
“泡泡头咒能保护你免受伤害,而牛黄则可以抵消它的作用。”兰德尔边解释边小心地将大锅放到他早已准备好的炉子上。“而且,这种东西相当昂贵。”
贝丝皱了皱眉,心里一阵不安:“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她从贫困的家庭中走来,对于这样贵重的东西总有些不舒服。毕竟,她是个被通缉的女巫,根本没法找到稳定的工作。
“我没花钱,是偷的。”兰德尔点燃炉火,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或者说,我从一家纯血店里‘解救’出来的。当时,店主正被我的一些熟人分散注意力,而他们想知道他在战争期间都干了些什么。”他笑得更加灿烂。“如果能让纯血人自己掏钱,那我们也就不用出这份力了。”
“哦。”贝丝笑了笑。“真够聪明的。”她弯下腰,盯着那口大锅,忍不住问道:“要等多久,他们才会入睡?”
“我们得等半小时,确保气体已经扩散到整个公寓。然后我才能开始检查房间。如果我们有多一瓶药水,能更好地覆盖整个公寓,效果也会更好。但商店里只有这一瓶。”
“啊。”贝丝不喜欢等待,但也知道没法改变现状,只好耐心等着。
“至少等我完成防护工作后,这些气体就会变得惰性,无害。”
贝丝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明白‘惰性’的含义;那个该死的偏执狂斯内普曾用那种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尖刻语气,把这个词深深刻进了她的记忆。可她还是告诉自己,兰德尔不过是想表现得友好一些。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努力让自己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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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贝丝有些得意地发现,自己之前猜测兰德尔解除结界所需的时间完全错了——他们终于进入了那间纯血家庭的公寓。一道解锁咒语打开了门,二人拿着魔杖走了进去。兰德尔给自己施了个泡泡头咒,但贝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相信他的工作,心里却不确定他是否看穿了她的借口。
这间公寓显然是租来的——或者说,是偷来的——房主早已对这些细节忘得一干二净。公寓内家具齐全,客厅里有一台电视和一台收音机,厨房里还摆放着现代电器。尽管这些物品看起来好像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使用过,贝丝却发现冰箱里还有些存货。
“找到了!”兰德尔大声宣布。
贝丝走过去,看到他站在一间大卧室里,旁边放着一具女巫的尸体和一名男孩的尸体。贝丝心里一动,女巫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刚从霍格沃茨毕业,而那个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
“他们看起来像兄妹。”兰德尔用脚轻轻踢了踢女巫的尸体说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贝丝问道。
“嗯……”兰德尔走到客厅桌子旁,贝丝紧跟其后。
桌子上放着几份《预言家日报》、几张内阁之战的新闻剪报,还有一些信件。兰德尔拿起其中一封,扫视一眼后说道:“弗雷德里克·罗维尔。他和他的妻子也在名单上,对吧?”
贝丝确认道:“是的,不过他们已经不在名单上了。两人在魔法部被杀了。”她尽量掩饰着情绪,尽管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记错了。她只记得他们被移除的日期,而对于具体原因,她并没有得到过详细说明。
“那么……”兰德尔看着她,似乎在等待更多的信息。
“那么……”贝丝回过头看着他,语气淡然,“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兰德尔沉默了一会,似乎并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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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分钟后,贝丝忍不住问道:“他们还会昏迷多久?”
兰德尔答道:“这得看他们接触到的气体量。”
他那时并不清楚,贝丝心里默想着。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此行是为了追捕食死徒,而不是……孩子。一个孩子,食死徒的孩子,她突然改变了话题,“我们去检查一下她的手臂!”
兰德尔用咒语剪断了女巫的袖子。“没有黑魔标记。”
当然,这并不代表什么。毕竟,黑魔王的许多追随者并没有被标记过。“我们还是应该审问她。”
她的朋友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吐真剂。”贝丝看了他一眼,他耸了耸肩。“商店里买不到。”
“你能自己酿制吗?”贝丝问,心里清楚她自己是完全不行的。毕竟,她勉强才通过了魔药学的OWL考试。
兰德尔皱了皱眉。“用我们现有的资源,根本做不到。许多原料都受到限制,而我也没有足够好的大锅。”
贝丝紧咬着牙关。“那我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食死徒?”
“我们可以搜查一下公寓,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贝丝点点头,施了两次全身束缚咒。她注意到兰德尔在施放第二次咒语时挑了挑眉,于是她耸了耸肩,“我不想让那个孩子在我们忙活的时候突然醒来然后溜走。”
兰德尔点了点头。“想得不错。”她不确定他是认可她的想法,还是仅仅认为她在找借口。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仔细搜查了整个公寓,大部分时间都在对一些可疑物品施展有限的魔法。最后,他们找到了大量的钱——大部分是加隆,也有一些英镑——还有几本书、一些药水、一些衣物,以及一套旅行用的酿酒器具。
“没有明确的结论,”兰德尔总结道,“没有食死徒的面具,没有长袍,也没有黑暗物品。”
“那怎么办?”贝丝望了望那两具尚未醒来的尸体。
兰德尔叹了口气。“我们可以把他们交给抵抗军。”
“怎么交?”贝丝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抵抗军的基地在哪里。“把他们丢到巷子里的某家麻瓜商店前?”
“也许会有人对他们施法。”兰德尔说道。
或者更糟糕,贝丝心想。如果她自己发现一个被绑住的巫师,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写着‘交给抵抗军’,她会作何反应?
“我们也可以把他们交给魔法部。”兰德尔沉默了几秒钟,补充道。
“什么?”贝丝转过身,背对着那两名俘虏,怒视着他,“他们早就把这些人放了!”
兰德尔无奈地耸了耸肩。“嗯……也许吧。自从诺特去世后,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过……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把他们留在这里?”
“我们可以审问他们。”贝丝坚定地说道,“等他们醒了,我们可以从她口中套出真相。”
兰德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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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法国,1997年3月30日
小天狼星·布莱克回到马赛的房间时,薇薇安正坐在床上等他。她施了一道保密咒,他从进门的微弱嗡嗡声中便能听出这一点。
“怎么样?”她一见到他便问道。
他注意到,薇薇安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拥抱他,而是安静地坐在床上,依旧穿着长袍。他叹了口气。“你的计划成功了。她显然对我有兴趣。”
薇薇安点了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很好。”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接吻了吗?”
“是的。”小天狼星坐到她身边,犹豫着是否要把手臂搂在她的肩膀上。他察觉到她有些紧张,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她又邀请我去吃晚饭了。”
“是在她家里?”薇薇安急切地问。
“不,‘LeMoineau’,她似乎特别喜欢的那家巴黎餐厅。”小天狼星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不过,杜波依斯的态度和语气暗示,她可能会邀请我去她家。”
“我知道。”薇薇安点了点头,“他们雇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厨师,听说是个哑炮,但没有证据。”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似乎不在意这个细节。“啊。”他淡淡地回应,但心里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不是小事。直到上个世纪,他的家族还曾经因为哑炮而动过杀人的念头。
两人静静地坐着,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却仿佛又隔着一段看不见的距离。薇薇安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明明参与了计划,却又有点不忍心。”
她说的不是指伏击杜波依斯,也不是指法国女巫的命运,而是他在这场行动中的角色。小天狼星知道。
“我也不太喜欢。”他叹了口气,坦白道。“我从前可能会觉得这任务没什么,甚至会觉得有些兴奋,但现在……”他有些迟疑,“现在我觉得,这种勾引敌人的行为,让我感到内疚,也有点肮脏。”
“我知道。”薇薇安叹了口气,眼神低垂。她慢慢地靠向他,透过她的长袍,他感受到她的温暖。
他终于轻轻地、几乎是犹豫地用手臂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近,直到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彼此间没有言语,只有默契和近距离的温度。他没有提起放弃任务的事,也没有承诺不会再进一步赢得杜波依斯的信任,而她也没有逼迫他做出任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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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萨顿,1997年3月31日
贝丝·考克斯看着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午夜。她叹了口气——该死的纯血统还没醒。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用牛黄来治疗它们,”兰德尔说。
她以前也提出过这个建议,但他拒绝了。不过那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不。正如你所说,我们自己可能也需要它们,现在不值得再使用它们了。它们现在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至少兰德尔是这么说的——半小时前。
他也知道这一点,她看到他愁眉苦脸。“是的。”然后他又开始读他们在公寓里找到的一本书。或者至少假装在读。
她站起身,用魔杖指着两名俘虏,对他们施展了又一次禁锢咒。全身束缚咒效果更好,但他们在咒语作用下无法说话。
他没有发表评论,但她发现他皱着眉头,也怒视着他——她不能等着不做点什么。至少不能等上好几个小时。她瞥了一眼桌子,他们把找到的《预言家日报》放在那里。也许她应该再放火烧掉福吉的另一张照片,看他如何从火中逃出。或者也许博恩斯……
一声呻吟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身,兰德尔猛地站了起来,他的书掉到了地上。女巫醒了!
“什么……约翰!什么……约翰!”女巫正在挣扎着挣脱绑住她的魔法绳索,但当她看到绳索时,她顿时愣住了。“你是谁?”她喘着气问道。
“那不重要,”兰德尔走近她说道,“你是谁?”
“约翰?”她转过头,直到看到男孩。“你对他做了什么?”
“就像我们对你做的一样,”兰德尔说。“你是谁?”
“放开我们!”
贝丝蹲在女巫旁边,怒视着她。她想诅咒女巫。或者至少对她施咒。她把魔杖向前推,魔杖尖戳进女巫的脸颊。“回答那个该死的问题!”
“O、OrielRovier。”
贝丝想,她应该有一个奇特的名字。
“你是弗雷德里克·罗维尔的女儿吗?”兰德尔问道。
“他死了。在魔法部被杀了。和妈妈一起。”罗维尔没有结巴,但也差不多了。她眼里含着泪水。
“你是他的女儿吗?”兰德尔重复道,怒视着他们的俘虏。
“是,是的。你们是穆……抵抗军吗?”
“不,”贝丝脱口说道。
“我们在问问题,”兰德尔说。贝丝咬紧牙关,拒绝接受这一斥责。“我们稍后还会审问你的兄弟。所以,如果你对我们撒谎,你会后悔的。”
“他什么也没做!”
罗维尔一直摇着头,直到贝丝再次将魔杖尖抵在她的脸上。“我们拭目以待吧,”她对着纯血统的人露出牙齿说道。
“你的父母都是食死徒。你呢?你也是食死徒吗?”
“不!检查我的手臂!我没有标记!”
“我们已经知道了。”兰德尔叹了口气。“你不需要印记就能成为黑魔王的追随者。你攻击过麻瓜出身的人吗?或者‘血统叛徒’?”他补充道。
“不!我只是在照顾约翰。我父母不想让我打架!”
贝丝不知道女巫是否在撒谎。她看向兰德尔,但他正盯着他们的俘虏。“你想为他而战吗?”
“不,没有。”
“即使你的父母被杀了也没有关系吗?”
她咽了口唾沫,但摇了摇头。“不,不。”
“甚至不是为了报仇?”兰德尔也蹲在贝丝对面。“你哥哥也会告诉我们这些吗?或者你答应要为妈妈和爸爸报仇?”
罗维尔哭了起来。“他什么都没做!求求你……”
兰德尔站了起来。“我想答案是‘是’。你做了什么吗?”
“不,没有。没有。只是说说而已。”她抽泣着。
“真的吗?”他歪着头。
“是的。我不能丢下约翰不管。他已经没有别人了。请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纯血种正在乞求。贝丝想知道她的朋友们在被杀之前是否也乞求过。她瞥了一眼兰德尔。
她的朋友叹了口气,把魔杖指向了罗维尔。
“不!求你了!求你了……”
“昏迷!”他的咒语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身体变得瘫软。
他叹了口气。
“我们该怎么处置她?”贝丝问道。“她想跟我们打架。麻瓜出身的人。”
兰德尔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男孩。“我们还要向‘约翰’核实她是否说了实话。”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呢?魔法部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没做。至少目前为止。”贝丝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纯血统的人做什么。“让她走,让她以后攻击别人,这是愚蠢的。而且她看到了我们的脸,”贝丝事后又补充道。
“你想杀了她吗?”兰德尔盯着她。
贝丝咬紧牙关。她想杀死那个女巫。就像她的朋友被杀一样。就像那些怪物杀死了那么多人一样。她用魔杖指着罗维尔。这很容易。减速咒、切割咒、刺穿咒——任何咒语都可以。她瞥了一眼那个还没醒的孩子。“去他妈的!”她放下魔杖。“他们不该哭,”她低声说,走向厨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瓶奥格登极品。
她需要喝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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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坎布里亚郡,1997年3月31日
抵抗军的新兵们庆祝着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也是第一次胜利——这让哈利·波特想起了格兰芬多在赢得魁地奇比赛后举行的许多聚会:大量的酒精、喧闹的音乐,还有一群人熬夜谈笑。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知道,明天早晨他们会为此后悔——不像麦格教授那样,中士绝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当他们被告知,新兵们在伦敦呆了一整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刚刚经历的,算不上一场战斗的所谓“任务”。跳蚤队根本没能展现什么战斗技巧或者天赋。
哈利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纳威,后者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目光空洞地盯着篝火的余烬。自从他们从伦敦回来后,格兰芬多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尤其是罗恩和赫敏一个小时前回到帐篷后,更是显得沉默寡言。
“我们应该去睡觉了,”哈利说,“否则明天早上肯定会很难熬。”埃米特和克利夫顿正盯着剩下的新兵,而其他有经验的抵抗军成员已经都早早上床了。
纳威没有回答。哈利正准备重复一遍他的建议,突然间,纳威开口了,眼神依然死死盯着火堆的残渣:“他们为什么庆祝?”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怀疑纳威喝的啤酒比他想象的多。“他们庆祝的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第一次胜利。”
纳威冷笑了一声。“真是胜利!那些敌人比洛哈特教的一年级学生还糟糕。他们表现得好像是在与黑魔王的核心追随者作战!”
哈利耸耸肩。“他们进去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而且病房里的情况也还不错。”
“无论如何,我们抓到的食死徒最后都会被放了。”纳威又抿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果发生这种事,魔法部的力量就会更弱。”哈利不确定那些食死徒会被轻易放出来——博恩斯肯定会对他们提出起诉,而且一些宣判诺特无罪的威森加摩成员,或许会借此机会改变立场。至少多吉是这么认为的。
纳威哼了一声。“政治!”
哈利叹了口气。“政治是这场冲突的根源。我们赢得了第一次血战,但既然威森加摩什么都没做,下一场战争就不可避免了。”事情比这更复杂些,但现在已经过了午夜。
纳威低声嘟囔了几句,哈利没有听清。
“你真的因为这场战斗没那么艰难而感到不高兴吗?”哈利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轮到纳威叹气了。“不……不是真的。但是……感觉毫无意义。我的父母参加了上次的战争,奶奶在这场战争中被杀,而我所做的就是盯着霍格沃茨的地图,告诉我的代理人投票给邓布利多。我甚至在今天的行动中没咒骂任何人。我觉得……”瓶子从他手中滑落,啤酒洒在地上。他低声咒骂。
“不要这样想。邓布利多曾亲口说过,我们不仅要赢得战争,还要赢得和平。我们不能屈服于仇恨和报复,而必须为正义而奋斗。”哈利清晰地记得校长临终时的那句嘱托。
纳威哼了一声。“正义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改革威森加摩。”哈利补充道。
纳威看起来并不相信。他转过头,目光直视哈利。“你真的打败了黑魔王,杀死了他。你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
哈利摇摇头。“不,我还没完。因为这不是为了赢得战争,而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孩子,不再需要打仗。”
纳威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回头去看那即将熄灭的炉火。“我们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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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魔法部,1997年3月31日
阿米莉亚·博恩斯忍住了不去揉鼻梁。“反抗军‘逮捕’了跳蚤,并将他们交给了DMLE。”
皮乌斯点了点头。“是的,跳蚤已经躲藏了好几个月。”
“疑似食死徒。”阿米莉亚冷冷地回应。当这一怀疑被提出时,她正是DMLE的负责人。
“他们没有黑魔标记,但根据抵抗军的说法,他们承认在经济上支持黑魔王。”
阿米莉亚心想,这无疑是通过某种形式的武力或吐真剂促成的供认。这无所谓——他们自己的审讯会揭开真相。不过,她对其他一些细节感到不安。她眯起眼睛。“你说得好像DMLE在默许抵抗军的行动。”
皮乌斯摊开双手。“我们就像批准平民抓捕通缉嫌疑人一样。”
阿米莉亚几乎忍不住大声咒骂。如果是翻倒巷的罪犯做的这种事,皮乌斯绝不会这么说。她嗤之以鼻,却没有继续追问。没有意义。“还有罗维尔一家?”
“猫头鹰送来的一封匿名信指引了我们找到他们的所在。我们发现他们被困在伦敦的一间麻瓜公寓里,身体被束缚咒限制。”皮乌斯继续道,“这封猫头鹰是从对角巷的猫头鹰邮局寄出的,邮局的职员对此毫不知情。”
“匿名?”阿米莉亚眉头紧皱,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处理方式。
“是的。抵抗组织和凤凰社都未承认这次行动。”
阿米莉亚轻笑一声。“没多少人会为袭击一个孩子而自豪。”
“我不认为他们在撒谎。”皮乌斯平静地说道,“没有迹象表明罗维尔身上曾被使用吐真剂。而且我们知道,抵抗军有能力使用它。”
阿米莉亚叹了口气,知道他说的没错。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又有一个麻瓜出身的组织在追捕疑似食死徒。”
“他们也可能不是麻瓜出身,”皮乌斯补充道,“虽然他们利用了麻瓜的技术闯入了公寓。”
“你真觉得这可能是纯血或混血巫师干的?”阿米莉亚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皮乌斯耸了耸肩。“假设太多可能会误导我们。”
阿米莉亚不再与他争论,“随便吧,组建一个团队去查找肇事者。我们不能让治安维护者继续捕捉这些人。”她的语气冷静,充满了决断,尤其是在ICW代表团仍在英国的背景下。
皮乌斯点点头,沉默地接受了她的指示。他没有再提是否希望阿米莉亚也能干预阻止抵抗组织和凤凰社的行动——大家心照不宣,魔法部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与这两个组织正面对抗。
“你审问完罗维尔夫妇和弗莱韦瑟夫妇后,记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