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飘雨离开后片刻,天君就立刻派人给君辞传信,让他撤兵。凤飘雨茫茫然地回到悠雪宫,君辞带的人已经走了。凤飘雨朝着秦风走过去,撤下结界,微笑地看着他说:“没事了。”
“天君他有没有为难你?”秦风担心地问,天君突然要抓他,秦风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清婉公主。
“没有。”凤飘雨轻声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他,天君才会找上门来。
“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她的错,是老天爷的错吗?可他们就是天。可能都是命吧,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都逃不过自己的命运。
如果那天,清婉没有看见他的真实面貌就好了。晚上,秦风拿起刀对准自己的脸,可是一想到这是凤飘雨和乾坤他们费尽心血才帮他治好的脸,又下不去手了。
凤飘雨莫名消失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回来。回来时,她带了好多蔬肉。她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去了厨房,忙活了一下午的功夫,做了一桌子黑色的菜。
“公主,你怎么了?”坐在餐桌上,雪欢看到凤飘雨一脸忧伤地望着一桌子失败的菜,担心地问。
“没事,我只是想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菜,没想到,做成了这个样子。”凤飘雨难过地说。
“公主,做菜的事情我来就好了,你本来就没有做过菜,第一次,难免会失误的。”雪欢宽慰道。
“可是你不会做锅包肉。”凤飘雨伤心至极,她去凡间学了一个月的锅包肉,结果还是做差了。
臭秦风,都是你,非要吃什么锅包肉!
秦风像是听到了雪欢的召唤,刚好走了进来。雪欢嫌恶地看着他,秦风心里愣愣地不知所以然,他又哪里惹到雪欢了?
“这是,锅包肉吗?”秦风一眼就看到桌上那一盘除了神似之外,没有别的相同之处的锅包肉。
“对啊,公主专门给你做的。”雪欢气哼哼道。
秦风面上一喜,将那盘烧糊的肉端到自己面前。
“别吃了,不好吃的。”凤飘雨拦住他。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秦风笑得有点傻,凤飘雨心上划过一丝疼痛。
“公主,你的手怎么了?”凤飘雨伸手拿盘子的时候,刚好把手伸出来,原本玉白的手指上,多了好多条刀口子,还有烫伤的小水泡。
“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都是小伤,不碍事。”比起战场上的刀光冷箭弄出的伤来说,这点伤真的没什么,可是雪欢就见不得凤飘雨受伤。
“公主,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踏入厨房半步。”雪欢一副主人的口吻命令道,眼睛却是水汪汪地涨的疼。
“好,我不去厨房了。”以后可能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凤飘雨眼底划过一丝凄伤。
月至中明,凤飘雨睡不着,她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根树枝,在月下练起功来。秦风站在门外,手里端着盘子,一直静静地看着她。月光与凤飘雨的影子混成一起,冷白的光洒在地上,像是从凤飘雨的气质里偷来的。
凤飘雨知道秦风来了,她浑然不知疲惫地练着,像是要拉长两人在一起处的这份平淡的时光。
等到她终于停下来之后,秦风才走了过去。他盘子里都是药,和雪欢一样,他也见不得凤飘雨受伤。她身上多一个伤疤,他的心都会跟着痛一下。
“公主,你的手还疼吗?”秦风心疼地问。
“恩,还有一点儿疼。”早就不疼了,可是心里却有一点儿疼了。
“你坐下来,我给你上药。”
“好。”
凤飘雨将树枝搁在桌上,一根很普通的树枝。
秦风小心翼翼地给凤飘雨上药,生怕弄痛了她一点点,看着秦风仔细认真的样子,凤飘雨的目光情不自禁变地温柔起来。
“公主,怎么不用剑了?”秦风看着那树枝道。凤飘雨原来剑舞的极美,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拖沓,仿佛那剑会自己跟着她跑似的。
“剑使厌了,最近想换鞭子了。”夜色下,看不清凤飘雨眼中的酸楚和疼痛。
“你想要什么样的鞭子,我做给你。”秦风将凤飘雨的手指包好。
“听闻人的脊梁骨上有一块不破骨,特别适合做鞭子,听起来很不错,就是没尝试过。”凤飘雨的心开始剜心地疼。
秦风将凤飘雨的手轻轻地放在桌上,微微地笑道:“那就抽我的吧,换了别人,不一定愿意给你。”
凤飘雨的心一阵一阵地抽搐:“好,你转过身来。”
一道白光出现,秦风疼晕了过去,过了几天,又被一阵剧痛疼醒了。他睁开眼,凤飘雨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乾坤也在。
“鞭子,还好使么?”这是秦风醒来的第一句。
凤飘雨喉中哽塞:“恩,挺好的。”
“那就好。”秦风又晕了过去,这一次,他睡了很久很久。
凤飘雨心痛难忍,吐出一大口血来,乾坤要去把脉,被她躲开。
“凤飘雨,你要是不肯让我把脉,我就把你和天君之间的事全告诉他。”乾坤也快要吐血了,气地吐血!
凤飘雨没有说话,乾坤忍耐脾气给她诊上脉,这乱七八糟的脉象差点让他气到暴走。
“你竟然……”
“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说。”凤飘雨身子一歪,撑不住地倒在秦风怀里。
这一刻,乾坤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