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惊醒,凤飘雨额头上渗着冷汗。
“小包子,你在哪里?”凤飘雨眼角滚下一滴泪。
梦里那人说:
“大军将他逼到魑魅魍魉谷,他从那里跳了下去,我派人在下面搜寻了整整一个月,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这段时间,她没再见过鬼王,她在这里,被伺候地很好,就连这里的人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的。等了半个月,凤飘雨较好的性子,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鬼王只说会帮她,但到现在,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凤飘雨走到门边,大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一股怒气将凤飘雨掀翻在地,长剑指在凤飘雨胸前,冷冷的质问声响起:“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只见过一面,凤飘雨还是牢牢记住这个美过女子的男子——叔眉。
“我是谁,只有鬼王能知道,别人,无可奉告。”凤飘雨清冷地看着叔眉,双眸交锋,一个任性负气,一个倔强高傲。
“你是不是魅族的人?”叔眉又冷冷地问。
“我说了,无可奉告。”凤飘雨冷冷地回。
“你肯定是魅族派来的奸细,才会让王为了你竟然能够做出那样的事。”叔眉气地发抖,他的王,怎么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做到那个份上,就连他,都不曾让王如此。
凤飘雨不置可否地淡笑:“这只不过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不管他为了我做了什么,最后都是他作为交易的筹码而已。”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王为了你,可是挖了一次心啊!”
凤飘雨无比震惊地看着叔眉,嘴唇哆嗦地问:“你说什么?”
“你凭什么,可以让王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叔眉气极大吼,他可真想一把剑穿过凤飘雨的心脏。
“他在哪里?”凤飘雨颤抖着站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叔眉对她厌极的表情,她已经不奢求从他那里听到答案,她要亲自去看看。她奔跑一路,询问王殿在哪里,几番折腾,终于看到躺在床上苍白的人,胸口还渗着黑血。
越靠近床边,她的脚步越安静,她着急的气息还是惊扰到床上的人。
“你来了。”宴离羸弱的声音响起。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就是有点不乖,我施了点迷术,让她睡着了,三天后才能醒。”宴离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他的声音时有时无,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凤飘雨控制不住地淌泪,她欠了太多太多人,如今,又多了宴离一个。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宴离心急地咳嗽起来,凤飘雨正要去端杯水来,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别走。”
凤飘雨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声音难掩自责:“我确实想要七月平安回来,但我从没想过要让你付出这样的代价。这些事,本该由我来做。”
“你法术尽失,身子骨弱,连一个普通凡人都比不上,现如今的你,在那个疯女人面前,能做什么?”宴离声音沙哑,责备的语气,却透露着关心。一口腥血上来,他强咽下去,胸腔震动将伤口扯裂,黑血继续蔓延到白色的纱布,像黑色花苞绽放在白色的土壤上。凤飘雨眼睛酸涩,心里被愧疚折磨。
“你为什么,要这样?”凤飘雨酸楚道。
一场交易,他拿出的筹码太重了。
“你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为了你。”宴离皱着眉头道。
凤飘雨嗫嚅嘴唇,张了张嘴几次,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才低声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
“这里是本王的地盘,就算你想反悔,也逃不走。”宴离笑容含在嘴角,捉弄似的看着凤飘雨,洋洋得意,疼痛让他头脑清醒,眉头皱在一起,他的视线目不转睛地放在凤飘雨身上,凤飘雨脸上露出不自然,她微微侧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凤飘雨,我想吃莲子银耳汤。”宴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飘雨身形微震地转过身来,眉色深沉地说:“我不会做。”
“你骗人,你明明会做。”宴离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仿佛想把她看穿。
凤飘雨惊讶地挑起眼角,沉静一会儿后道:“我只会给一个人做莲子银耳汤,我答应过那个人,这辈子只会给他做莲子银耳汤。”
宴离冷笑地翘起嘴角:“凤飘雨,别忘了,再过不久,本王就是你夫君,是你这辈子唯一要侍奉的人,以后,除了本王,你心里不许想别的男人。”
“如果我能管住我自己的心,那该有多好。”凤飘雨眼神飘忽地喃喃道。
“你什么意思?”宴离竖起冷眸。
“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不仅会想别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凤飘雨淡笑道。
“你——”宴离气的齁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