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时分。
斜阳映照在睿王府内的亭台楼阁间。
众仆匆匆忙忙地穿梭于各个角落,整个王府的下人忙碌而有序。
有的仆人正忙着擦拭门窗和地板;有的则细心地整理着花园中的花草;还有一些人则在后厨里准备主子们的晚膳。
只有音姝一个人杵在后院,不知所措。
她原本以为来王府是做睿王的侍妾的。
哪知一到了睿王府后门,她就被一个一脸尖钻的管事婆子从轿子里给拽了出来。
随即,音姝便被带到一处下人的院子安排住下了。
所幸的是,她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不用和别的丫鬟婆子挤一个大通铺。
不多时,那管事婆子就将两套王府粗使丫鬟的衣衫扔给了音姝。
音姝愕然!
这是要她在王府重操旧业做回粗使丫鬟啊?
既然是让自己来这里当粗使丫鬟的,为何还要派小轿子来接她?
她不是不能吃苦耐劳,毕竟她从小出身农家,又在大将军府当了几年粗使丫鬟。
虽说当了通房丫鬟和妓子后,她就没怎么干过粗活了。
但她的老本行到底是没忘的呀。
当粗使丫鬟她没意见,她只关心有没有月钱。
这会儿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在忙,就连她的上级,那个管事婆子都不知所踪。
也没有人给她安排差事。
很多好奇的下人,看到新来的细皮嫩肉的音姝跟他们穿着同样的下人服,却没有人敢去使唤她。
音姝十分不解。
晚间,亥时初。
管事江婆子终于下职回了下人院。一进院子大门,便被一脸谄媚的音姝拦住了去路。
江婆子一脸的不耐:“你拦着我做甚?”
音姝眉眼弯弯,“江管事,我刚来府上,还不懂规矩,劳烦您指点指点。”
说着,音姝便递给了江婆子一钱银子。她也不想贿赂这个腌囋婆,奈何求人办事总得拿出点诚意。
江婆子两眼放光,眉毛一挑看向音姝:“好说,你想让我指点你什么?”
音姝陪着笑,一脸讨好之色:“请江管事告知我在王府的职责,以及月钱。”
江婆子接过音姝手里的一摞铜板,在手里掂了掂,笑着对音姝说:
“姑娘的情况,老婆子不知。上面的管事只让老婆子我给你安排吃住。并未给你分配差事。”
“啊这………”
音姝十分不解,睿王这样安排是为何意?
花一万两银子替一个妓子赎身,居然是安排到王府里做一个粗使丫鬟。
江婆子见音姝眉头深锁的样子,看在那一钱银子的份上,忙宽慰道:
“你今日才刚来,许是过两日就有人给你派差事了。”
音姝将信不信的点点头。
哪知一连过了五日,都没有人来过问她。
音姝倒是乐得清闲,每日在下人院吃了睡,睡了吃。
蜜蜜姐说,这叫摸鱼躺赚。
可音姝不知道她每天无所事事的在这睿王府后院到底有没有人给自己发月钱。
她是挺喜欢这样悠闲的生活的,可若是没有银子赚,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高门大院不是她想要的归宿。
她想要的是挣够养老银子后,选一个山清水秀之地,买一个农庄,当一个土财主,再找一些佃户帮自己种地。
自己美美的躺在摇椅里收租子就行。
她没有远大的志向去做高门里的主母或宠妾。
在醉春楼的那两年,她见惯了各色男人在楼里醉生梦死的穿梭着,早已对男人失去了信任和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