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音姝送到了睿王府的后门。音姝这才回过神。
李彧先下马,并没有把音姝抱下来。
而是站在马儿前面稳住缰绳,对着音姝说道:
“自己下来!”
音姝看着李彧,不知道他何时将自己的脸给蒙起来了,她有些错愕。
李彧又厉声催促道:“音姝,叫你自己跳下来!你耳朵聋了?”
音姝回神:“头儿!这么高?我怎么跳啊?会摔下去的!”
李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快要动怒的心,冷冷地说道:
“想学会骑马,就不要怕摔,给我跳!”
音姝:“可我不想学骑马啊!哪有你这样逼良为娼的啊?”
李彧此刻耐心已用完,毫不客气的怒吼道:
“你不就是娼吗?谁逼你了?”
音姝呆愣在原地,看向李彧的眼里也带上了一丝愤怒。
这是梁佑安最初来醉春楼那半年,日日羞辱她时,挂在嘴边的话。
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曾一度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若非是江蜜的救赎,她或许现在已经去了阴曹地府了。
李彧见音姝不为所动,松开缰绳就转身离去。
一个贱奴,给她牵缰绳还不领情,真是给她脸了。
哪知李彧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他回头,见音姝已掉落在地,此时正在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膝盖。
膝盖处的裙摆上渗出了鲜血。
本欲上前去扶,一想到不能失了身份,李彧便对两个随从吩咐道:
“把她扶起来!”
未等两个随从上前。
音姝顾不上疼,迅速起身,一脸倔强的看向李彧,斩钉截铁的对他说道:
“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做娼妓,抛开出身不谈,若非你是男子,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儿去?”
李彧哑口无言。
待音姝站定了,他这才看清了音姝眼底的愤怒。
他才发现,此刻的音姝,才是真正的音姝。
只一瞬,音姝就移开了眼,先李彧一步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后门。
音姝沿着记忆回了自己之前住的下人院,刚坐下没多久。
却见“上级”江婆子一脸谄媚的进到音姝的房间,递给了她一个和上次一样的瓷瓶,并说道:
“这是王府内院前厅那边差人送来的金疮药,需要老婆子帮你上药吗?”
音姝谢绝了江婆子,随即向江婆子打听了另外一件事:
“江管事,今日卯时或辰时,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或者接我出府?”
江婆子疑惑的摇摇头:
“未曾有人找你。难道姑娘还想出府?”
音姝有些失落,并不是她想梁佑安,而是比起睿王府,她更希望去远宁侯府。
音姝不想给江婆子解释什么。
一番客套感谢之后,她就把江婆子给打发了出去。
或许梁佑安忙于公务,辰时没空来接她,午时过后便来接她了。
再等等看吧!
没想到,一连等了三日,梁佑安都没来接音姝。
这期间,倒是王府前厅每日都有人送金疮药和用于包扎的薄纱到音姝手里。
音姝想不通,为何睿王府的人突然对自己示好?
为何梁佑安迟迟不来接她。
当初在醉春楼跟齐桓争得面红耳赤,豪掷千金。
如今却不愿再见她?
难道真的是公务繁忙挪不开身?
音姝不知道。
到底是客户的粘性还不够啊!
哪知,正当音姝灰心时。
这日傍晚,睿王府的轿子却亲自把她送到远宁侯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