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姝不予作答。
只是推开了梁佑安,坐到床边。
她是不想看两人针锋相对。
梁佑安见音姝默认了他的揣度。
遂打算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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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音苑前厅。
等候多时的齐桓,端坐在上首的圈椅上,不经意的打量着厅内每一寸细节。
他将脑海里的身影放置在这大厅之上的每个角落。
嘴角不自觉泛起了苦涩。
这里叫倾音苑,倾音,是倾慕音姝的意思吗?
正想着,却见披着靛青色斗篷的梁佑安从内间走了出来。
见齐桓起身,梁佑安并未驻足,只是随意的打着招呼:
“齐兄别来无恙!”
齐桓:“梁兄,叨扰了。”
齐桓的目光不自觉的向内室张望着,试图再望出一个人来。
梁佑安警觉,狡黠一笑,说道:
“齐兄不必再看了,你要找的人,她已经在我主屋内间睡下了。”
齐桓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他就是来找音姝的。
听到齐桓也让音姝住主屋内间,不免有些吃味:
“据本将了解,梁老夫人一向克己复礼,极其在意规矩,怎会允许音姝睡在你的主屋?”
看到齐桓眉眼间的失落,梁佑安不禁冷笑:
“怎么?就你大将军府的主屋能装下音姝,我诺大一个五进的侯府大院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梁老夫人确实明令禁止音姝睡在主屋,却奈何不了梁佑安阳奉阴违。
齐桓见梁佑安的话语间满是轻蔑,不欲在与他争执。
遂直言道:“可否请音姝来此。我有话要对她说。”
这大半月来,齐桓墨守成规,没有去睿王府和侯府打扰任何人。
他知自己无力去与睿王抗衡,既是睿王要他们三家维持这种平衡,他除了遵循,也并无他法。
但多日不见,他抑制不住地想音姝。
这种想念让他在国公府跟小年氏请安时都心不在焉。
以往每次看到小年氏,他的内心都会掀起一层波澜。
如今,脑中的人儿早已不是记忆里的表姐,而是音姝。
梁佑安不为所动,继续提醒道:
“音姝这几日被我折腾累了,已经睡下了。
齐兄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我会转告她的。”
齐桓:“………”
早在音姝被一分为三的时候,齐桓就知道音姝要同时伺候三个人,这件事避无可避。
他虽然心里膈应,却独占音姝不得,只能默认共享。
大夏朝的贱奴在内宅大抵都是这样一个用法。
在主家需得伺候到府中老爷、少爷、夫人、小姐的方方面面。
包括与男主家同房,有时候甚至会被用来招待男客人。
而音姝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在齐桓和梁佑安的见闻里,一奴多用的观念已刻进了他们的骨血里。
只是一奴三个主家用倒是头一次。
齐桓不想听到这些膈应的话,只对外面的小厮喊道:
“抬进来!”
不多时,两个小厮就把屋檐下的一只大木箱子给抬了进来。
梁佑安不动声色的望着眼前的木箱子,见到里面是花花绿绿的一堆衣物。
冷嗤道:
“齐兄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