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什么尊严,什么兄弟,都不重要,只要能活,只要能活下去。
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就可以重新修炼。
大不了回到镇上,一辈子不出来,做他的土皇帝。
那不是更好吗?
只要能活着。
苏越垂眸听着,又长又密的睫毛遮掩了空洞的瞳孔,她转过头望着阿音的位置。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阿音就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咬着唇:“大人,请将他放下。”
没有问为什么。
将最后一点修为吸收殆尽,她轻轻松开手,陈老大也就自然地滚落了下去。
他肮脏龌龊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对着阿音开始磕头:“谢谢您,您大人有大量。”
但下一秒,映入他眼里的最后一幕,是阿音高高肿起的脸颊上还带着血丝,可那双始终柔柔笑意的眼眸全是恨意和冷漠:“放过你,那其他人呢?”
“你放过他们了吗?”
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机会了。
阿音白净还带着点肉的手染上了鲜血,有些茫然地望着双手,转瞬一张黑色的手帕落到了她的手中。
“杀人是这样的感觉,并不舒服,可是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杀人?”她低声的问道。
苏越没有回答,这是她第一次用神识杀人。
从树上她知道神识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东西,修为越强大神识就会越强大,能看见的范围就会越广阔,杀人的时候也会更得心应手。
她的神识很宽广,只不过目前她只能看见一点,其余都雾蒙蒙的,仿佛被什么遮掩住了。
但是刚刚她的神识侵入陈老三的脑海中时,她看见了,他的只有那么小一点,她只需要轻轻用力就可以碾碎他的神识,就像是鸡蛋壳一样易碎。
她的,好像有些,强大的过分了。
“宿主,你的神识很强大。”
“嗯。”
没有搭理阿音,她转身便走向之前阿音藏马的地方。
阿音咬着牙,狼狈的将身上的衣服拢起,跟在她身后,可心里就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惴惴不安。
为什么?
这样的恐慌一直延续在苏越始终不理她的情况下。
她只能骑着马笨拙的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学过骑马,甚至马是一种稀罕的东西,她是第一次看见。
在又一次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她终于发出了些许的闷哼声,却还是执拗地爬上马背,不熟练的牵住马绳,但却又一次被抖了下来。
咬着唇,她不敢哭出声。
可是一次又一次,苏越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才终于崩溃的大声喊道:“大人,您不要我了吗?您觉得我是个麻烦了吗?”
她没哭的,一直没哭,就算之前在被欺负也没哭,可是现在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越这个时候才勒住马绳,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到呢?”
“你怎么办?”嘶哑的嗓音,一字又一字的吐出。
将她所有的小算计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