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泽憋了一整天的邪火,等来她这句嘲讽,直接气笑了。
“夫人要试试吗?”
苏寻春不接招,将准备好的药盒推到他面前,“殿下若是来取药的,请便。若是来找麻烦的,恕不奉陪。”
好个恕不奉陪!
萧佑泽顿觉耳朵疼,一把搂住女人腰身压向床榻,鼻息微浓语气带着几丝戏谑。
“夫人生气了?”
他埋在她颈窝探了探,“好酸,夫人是吃醋了?”
苏寻春双膝一弯隔开二人距离,扭头不愿看他,“殿下自重!”
她尽量克制不带任何情绪,不去瞎猜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却渐渐袭上心头。
“真的没有吃醋?”
萧佑泽捏着她下巴,把她脑袋转过来,蜻蜓点水般啄了啄嘟起的小嘴。
昏黄的灯光下,四目相交,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
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溢满鼻腔。
不知怎的。
苏寻春湿了眼眶,她想应该是被风吹的,侧头看去窗纱的确缺了一个小角,凉风呼呼往里灌。
可不就是犯了迎风红眼的毛病。
萧佑泽从未见过她这般,密如鹅毛的睫毛上沾上一层水雾,轻轻颤动,楚楚动人。
本还想逗她两句,竟有点于心不忍。
这女人总算尝到,自己见她与穆承彦人前恩爱的那种滋味。
“殿下可以放手了吗?”
苏寻春倔强抬头,回避他写满不怀好意的目光,“本大夫累了整日,要歇息了!”
男人温热的手掌划过她的衣襟,在腰间绦丝逗留。
“谁让你换男装?”
她不语、还憋着气,怕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萧佑泽手指轻捻,掌心覆盖在她旧疾之处轻轻抚摸,“还让康总管交代青宫馆的人,你是客居府上的大夫?嗯?”
感觉男人的双手正变本加厉试探。
苏寻春耳根子微红,三指扣住他脉搏冷哼,“不然呢?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我?”
萧佑泽一脸无奈顺势躺在她身侧,摇了摇手腕,仿佛变回偶尔孩子气的阿九。
语气甚是委屈,并没回答她的话。
“恐怕夫人这次的药得重制了。”
“你说什么?”
苏寻春立即端坐起身,拿来脉枕,只一会儿两弯魅人的柳眉拧成一道结。
“你当你这身子百毒不侵吗?为何......”
“我相信夫人的医术。”
男人细长深邃的凤眼像深渊引她下坠,苏寻春一遍又一遍在脑中回想他曾经欲言又止的话。
“阿九,对方为何要害你至此?”
萧佑泽凛神浮于表面的故作轻松悄然退去,将袖中之物放在她掌心。
寻春是这世间他唯一信任的人,贺太医年过七旬已向他辞官归故里因此举荐了谢问衡,至于谢卿能不能为他所用尚未能断言。
若非皇后那么着急将黄巧卉弄到他这边,萧佑泽也不愿将寻常置于明面。
与其担心她不辞而别,不如留在身边时刻盯着。
于她,于自己都是好事。
“这药黄巧卉随身携带,皇后的意思只为压制我体内旧患,每隔七日服侍一粒。”
苏寻春坐在烛台前暗自端详。
“这药的确可以压制你体内毒素,但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用药的分量一次胜过一次,如饮鸩止渴。”
她碾碎一颗放在舌尖,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瞪向他。
“你既知道别人要害你,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