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先是抬起脑袋问了一句，看莱妮丝也少欸点了点头，他这才跳进那个黑漆漆的窟窿里面，而莱妮丝紧随其后。

刚跳进虚空舰里，两个人甚至还没适应在一片漆黑之中视物，就嗅到了一阵浓郁无比的血腥味。

就好像他们两个跳进的不是一艘从宇宙中坠落下来的虚空舰，而是跳进了某个每天屠宰上千头猪的巨型屠宰场一样。

罗森下意识空出一只手来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将呼吸略微减缓，不让这几乎能把人熏到吐血的味道干扰自己的思绪。

莱妮丝却是深深吸了口气，舌头伸出嘴唇轻轻舔了舔唇角，接着蹲下身子从地面上沾起些许血滴送到鼻下轻嗅得出结论。

“血液还没有彻底腐坏，已经出现凝结现象，应该死了不到一天，周围没看到内脏，八成是直接砍掉脑袋然后放血。”

罗森虽然有些纳闷她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来死者什么时候死掉，但依然很快从她的话语中凝炼出了关键信息‘砍掉脑袋’和‘放血’。

他轻轻扭动动力偃月刀刀柄上面的旋钮，利用金色的烈焰照明四处环绕一圈，的确没有看到任何尸体，只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墙上处处存在的混沌八芒星。

这些用鲜血绘制的混沌八芒星呈现八个一组的分布有序排列，甚至还有一些明晃晃的恐虐圣印，以及少数几个很明显是把人直接按在墙上出现的血脸印。

罗森看着这满地满墙，无处不在的混沌亵渎与狼藉的场景眉头紧皱，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摩擦恐虐圣印，上面的鲜血却好像是深入铁板中一样，不管怎么蹭都擦不掉一点儿。

他叹了口气将手收回，手上沾染的些许血迹在衣服上擦干净，快步走回莱妮丝面前对她说道。

“是恐虐没错，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几个底层甲板出来的暴徒可没法杀光一船的人吧。”

莱妮丝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的手指轻轻敲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思索。

从无数可能犯下如此亵渎罪行的人群里挑选出来一群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但这个决定依然是无比重要，几乎能够决定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是叛变的阿斯塔特，这艘船上最少存在着八名叛变的阿斯塔特修士。”

莱妮丝还在思考，之前那一颗提前飞入空洞中的伺服颅骨就飞了过来，音阵嗡嗡作响发出向二人报告，但声音却是明显的急促，就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追击一样。

果然，两人刚看到伺服颅骨拐了个弯敏捷的躲开来自后方的爆弹，马上就听到了从它的身后传来的，咚咚的沉重脚步声。

这脚步声并不像帝国之子那样踩踏着特定的鼓点，也不像死亡守卫那样散漫而沉重，反倒是像两个正在行军的士兵，脚步几乎都已经合成一个。

伺服颅骨以极快的速度又盘旋了一圈，接着直直飞向了罗森和莱妮丝，音阵还发出声音报告。

“目前我的身后正跟随着两名叛变的阿斯塔特修士，考虑到保持静默也无法隐藏你们的存在，特此申请支援以保证伺服颅骨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