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照耀下,蒙面人的尸体一个个被拼了回来,按面相瞧,有胡有汉,边境标配。
我晋整个北方边境上,这种配置的马匪多如牛毛,往往时聚时散,一人身兼多处者屡见不鲜,是属于想查都无从下手的明例。
不论成败,皆可谓首尾干净。
至于为首的那人,因为是打头的,直接被战马踩踏的面目全非,据残尸观察,根本无法判断来历。
蹲着的闻五对着闻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按尸体的数量来判断,此次他们应当是二什甲士,军甲外裹着宽袍,为了隐蔽,选择了不着脖甲,刀法也是军中手段。
按遇袭时的伤亡和此地的尸首来判断,他们应该还有两人在逃。”
“还差两?”
宇文坚和呼延乙那楼相视一眼,未曾想一直在闻先生身旁服侍的闻五还是个行家,能有如此判断。
呼延乙纳楼道:“沿途我们都找遍了,就算那两人一开始就逃,也不会完全没有痕迹。”
此话一出,闻先生却像是炸毛的猫般跳了起来,他满面焦急的喝道:“糟了!此二人必是追观音娘去了。”
瞬时大骇的他本是心存保人之举,未想到却将观音娘推进了险地。
有些乱了方寸的闻先生冲到宇文坚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袍袖道:“逊昵延,快帮帮忙,赶紧派人去寻观音娘。”
被抓着的宇文坚无奈苦笑,道:“先生,你我两部加起来人数不足二十,这茫茫大山连绵,绝对寻不过来。
不如先派人去关内搬些救兵来。
我等就近先找。”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闻先生撒了手,扶额道:“是我昏了头。
闻五,你持我印信,快马前去关口邀人,今夜一定要寻到观音娘,要快!”
见自家主子乱了方寸,闻五拿了印信,跨上一匹战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一次见闻先生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也许是关心则乱,宇文坚扭头令呼延乙那楼分人搜寻。
因为知道是自家推掉了马车,所以宇文坚知道观音娘八成是进了山,所以提醒大伙多搜山,少涉水。
瞅着满地的碎尸和乱了方寸的闻先生,宇文坚也不愿意相陪,拿起装备寻浅滩处,御马涉水过河,搜索去也。
其实他心里知道,不管是郎还是娘,她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半天功夫,加之追兵,又是这夜色下的茫茫大山,时不时就能听见虎吼狼啸,如此情景绝不是个姑娘家能轻易活下来的。
呼延乙那楼自然不会让宇文坚独骑去寻,跟他一起行动的,是队中实力仅次于他的拔拔赤勿,老猎人了。
两人相互配合,分进合流,搜寻了一夜。
除了身上停留的露珠外,一无所获。
抬头一望,东方露出鱼肚白,弯腰捶了捶腿的宇文坚知道,黄金救援时间结束了。
连他这种裹着皮袍子的,搜索一夜,浑身都难有暖意,更不用说观音娘身上穿着的锦袍了。
正思索着,只见树林里拔拔赤勿推开半米杂草走了过来,他向着宇文坚摇了摇头。
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