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想了想,决定道:“既然如此,你亲自带我的仪仗出蓟城,到松亭关去迎候大宁使团,此次要让全幽州都知道,本将爱民的昭昭之心。”
“诺。”
蓟城街头,庞大的倚仗队伍煊赫威势,周遭百姓纷纷议论。
“安北将军这是外出去哪?”
“你还不知道吧,听北来的商队说,松亭关那来了一个叫大宁的鲜卑使团,说是带着羊来咱幽州支援水灾的,安北将军这是派倚仗去亲迎。”
“这是好事啊,大宁,听这名号就不会差,将军也是爱民如子啊。”
有着州府亲自下场,蓟城内的舆论声势燥了起来。
马背上的祁弘在北上途中,自也是听到了不少谈论,不过老江湖的他又岂能被这杂声左右,两个部曲派下去,不一会就带来了新消息。
原来这些商队在南返经过大宁部营地时,都喝到了免费的羊汤。
今后大宁营还准备在营内专门设店,供给往来的商队,换马休息,今后都是朋友,捎带两句好话自然不成问题。
“一张空饼尔,就让这些小商队无偿充当了传声筒,真是妙。”
对于这次北上,祁弘心里居然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果然在碰到迎接的陆徭时,祁弘便得知关内不仅仅有大宁使团了。
此刻松亭关内,经过呼延乙那楼的不停奔走,已经云集了大小胡部十余个。
大体上有鲜卑人、乌桓人、匈奴人,其余杂七杂八,说不上名号的部族亦有,他们多的带着千百只羊,少的也有几十,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活生生演成了现实。
“祁主簿。”
陆徭躬身以待,至于代旺,这种机会,他还不够格来。
颇感意外的祁弘俯瞰着关内乱糟糟的胡营,转身进屋,坐在矮案旁呷了口温酒,道:“信上没说有这么多的胡部派使啊。”
陆徭额头上薄汗淋漓,赶紧解释道:“主簿明鉴,急使发蓟州时,暂且只有大宁一部。
一日后,就陆续有就近熟悉的胡部前来赴灾。
时至今日,已经有鲜卑五部,乌桓三部,匈奴四部,合计十二部使者到关。
听下面的巡查骑兵上报,今日下午,还会有打好招呼的两胡部前来。
预计今夜关内胡营,共有大小十四部前来赴这救灾会。”
“这么多。”
祁弘颇有些吃惊,太统一了,眼珠一转问道:“你私下打听过没,他们都是自愿,还是说有人唆使?”
“这个...”
陆徭抬头望了望,用袖子试了试汗。
祁弘放下酒杯,道:“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听几个鲜卑使者说,是大宁部的左五十人长亲自登门,诉说幽州灾情,鼓动诸部南下解厄。”
“又是这个大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