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柔淑妃不这么认为:“你不要只看表面的利益,国师虽然受陛下看重,但是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看不起他。他算出来的那些,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有陛下信罢了。而且,沈太尉跟云相,已经联合掺了他多少次了,他不合适当你的助力。”
所以,她反而觉得,这贺家,是最好的助力。
就算比不了别的,但是,贺太傅可是皇帝太傅,怎么也有些威望。
这样的人,才适合。
“是是是,这其中牵扯太多,我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每一个人身后都牵涉着一整个家族,那也就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
何尝不是呢,他的身后就是没有一个家族,那他也未必有资格争。
但是又要争,他就要赌上一整个家族的荣辱。
这确实让人两难。
但是没有关系,他一定要争,他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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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瑾王设宴一事,你怎么看。”云姝婉始终觉得,这似乎不太对劲。
同样的,一场家宴,又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不简单是不简单,但是她心里有一种预感,明日之事,怕是会冲着她来的。
不得不说,裴煜辰还是了解他这位皇兄的。
思考了许久,他不是没有想通,而是想的太明白了一些。
“我觉得他的目的很简单呢,表面上就是家宴,实际就是一场鸿门宴。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两位皇兄也对那个位置蠢蠢欲动,然而他们想要登上那个位置,那首要一定是要除掉对他们最有威胁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裴煜辰并不惊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要争那个位置的人,第一个想要除掉的,肯定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只有除掉了他,他们才有更好的选择。
云姝婉轻声一笑,他说的确实没有错:“你倒是想得很通透,如此你还要去赴宴吗?就不怕有危险。”
“明面上他不敢动手,那么在他的府邸里,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若是在他的王府出了事,那他也逃不了关系。但是我觉得,有个人会借此出手。”
裴煜辰指的是谁,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云姝婉也自然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他想动手,未必就能够得逞。瑾王殿下这一场宴会,我们是占绝对优势的。”
怎么不能算是呢,云姝婉眼眸神色不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裴煜辰看向她,见她如此,也确实没有话反驳。
“是啊,多亏了我的太子妃。有这么多谋士,让我少了很多麻烦事。”
虽然贺玉琅跟雨施音只是个女子,但是裴煜辰并不会看不起她们。
她们的胸襟和壮志,不比那些男子差。
而且,她们也很聪慧。
或许一开始,宣王跟瑾王就已经输了一局。
而这一输局,就是因为贺玉琅跟雨施音。
听他打趣的话,云姝婉倒没有反驳,确实如此,贺玉琅跟雨施音,是很好的人。
她们不会在意任何权贵,她们只知道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她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彼此相信,彼此照应。
“是宣王跟瑾王太小看她们了,或许就是她们给人的一种错觉。以前,所有人见到我的第一面不就是养在深闺中,风一吹就倒的世家女。但是后来,在那场百花宴上,我与她们一同赢下了南临国的一座城池,他们不都对我改变了看法。”
说到这里,云姝婉倒也还记得。那一年的百花宴,各国使臣到访,确实热闹得很。
只不过这热闹,也不是很多见的。
三年才一次的百花宴,各国使臣前来,确实热闹非凡。
“是啊,你不仅赢了一座城池,还赢下了昭都第一才女的名号。我就没有讨好了,什么都没有。”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是赢下了南临太子,不仅赢了一座城池,还赢了南临太子的心爱之物,天下闻名的归凰琴,还有一大箱珍珠。”
云姝婉倒是不乐意了,说什么没有讨到。她倒是觉得,说小了。
南临国与昭阳国是最为富庶的国家,也自然是旗鼓相当的对立关系。
每三年一次的百花宴都在昭阳国都举办,南临自然愤愤不平。
这每一场赌注,其实就是比拼的彩头,这赢了自然是赢了名声跟权威,输了不仅落了面子还赔上不少东西。
而她,恰巧碰上了这琴棋书画和舞的比拼。
当年的她对于琴棋书画的造诣可算得上是出神入化。
于是,在那一场比试之中,她与贺玉琅,雨施音,以及裴语歆,共同赢下了南临的一座城池。
赌注虽然大,但是赢了能拿到相应的赌注,输了,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输了昭阳国便会输一座城池,所以 这两边都是一样的赌注。
而那一场之中,最让人瞩目的,当然就是裴煜辰一人赢下了一座城池,以及一箱明珠,还有那价值不菲的名琴。
“可是我这琴,最后不是送给你了嘛。”
裴煜辰笑道,这赌注虽然大,但是赢了下来,感觉当然不一样了。
“这琴,名归凰,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云姝婉正了神色,她并不认为裴煜辰不明白这把琴的来历。
可他却把那把琴给了她。
“我当然知道。”
裴煜辰怎会不知道,他就是明白 才把琴送给云姝婉的。
因为,他当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抬头轻轻为云姝婉拨弄被风吹乱的头发,裴煜辰眼神带着无尽的温柔,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人,再也不见其他。
“凰,凤凰,归来的凤凰。自古以来,凤便代表这最尊贵的女子,便是皇后。”
“我本无心那个位置,但是所有人都希望那个位置上坐的人是我。所以,我便顺应民心,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纵观太平盛世。”
他不想当皇帝,但所有人希望是他,他不争,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