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烟雨，罗石苍突然问道：“那个总嫌弃你下的是五子棋的老头不在了，不难过么？”

“难过什么。”沈烟雨摇摇头，俏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严肃，“如果我能亲手杀掉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即便是死了又何妨？”

“我哥告诉过我，王老临死前曾亲口对他说自己已经没了遗憾，所以我不觉得他的牺牲有多值得难过。”

罗石苍怅然点头，认同道：“人们其实不怕死，怕的只是死时仍有不甘。”

北凌宙怔怔地听着这一番话，心中的悲伤情绪慢慢少了许多。或许，死在战场上才是王爷爷真正的归宿吧……

不过，王爷爷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北凌宙要做的，则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保护好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

想到这，他开口道：“罗统领，我要加入长安。我听小雨说，普通人想加入长安就只能先成为你的徒弟，是这样么？”

小、小雨……

沈烟雨瞪大了眼睛，她的很多长辈还有哥哥、师哥都这么称呼她，可为什么一到北凌宙这么叫她，她就有些感觉异样了呢？

暂且不提沈烟雨的反应，罗石苍听到北凌宙的话之后，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有过收徒的想法……你是不是想问，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有三个徒弟？”

北凌宙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曾经我还不是统领的时候，是前一队的队长，我的队员里有任亦辰的父亲，也有这丫头和她哥的父母。”罗石苍略有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后来他们全都牺牲了，我答应过他们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听到这番话，沈烟雨脸色有些阴沉，显然罗石苍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北凌宙无言地看了看她，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竟还有些相似。

不过，听罗石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收徒看样子是不可能了。难道自己就真的没办法进入长安了吗？

“起初，我听说除了我，还有人五子棋能赢过小雨，那时我就想见识一下这是个什么人。后来，我听说这个人又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协助组织抓到了五个地核人，我开始考虑，这种人不吸纳进来实属长安的遗憾。”

罗石苍犹豫了一下，随即继续说：“如果你当真想加入长安，收徒一事其实我可以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别说沈烟雨了，就连北凌宙都有种不真实之感。

不是说好不收徒吗？这么随便就答应了？！

北凌宙不知道罗石苍的考量，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只要能进入长安，一切都好说。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那罗统……师父，我带哪个队？”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正在进入角色。

“什么你带哪个队？”罗石苍倒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看啊，你的大徒弟带一队，二徒弟带二队，三徒弟带三队，那我这个小徒弟……”北凌宙耐心解释道。

“噗！”一听这话，沈烟雨率先没忍住，笑喷出来。

罗石苍面色也跟吃了个死苍蝇似的，非常难看。他咬着牙说道：“我罗石苍是那种因公乘便的人么！我这三个徒弟能有现在这个身份，全是他们自己打拼的结果。”

一个大公无私的领导者，被人误会成因利乘便的小人，罗石苍没对北凌宙动手已经算心性超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