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侠仗义烈虎女,云策枪法武艺教。
古之桂英挂帅征,谢家小妹显奇功。
枪法精熟得兄传,巾帼英雄唤熙涵。
殷浩听闻大喜道:“现如今我山寨多了四员英杰,何来惧怕官兵再来攻打。”当即下令命云策为马军先锋使,统领二千兵马,昊旭、峻熙两人为马军副先锋使,统领一千兵马,又命熙涵为梁山女兵指挥使,操练女兵。
又让云策往成秀上首坐了,让峻熙往彦钦上首坐了,昊旭往云星上首坐了,熙涵亦往怡雯下首坐了。殷浩便下令让曹佳华、田明妍去准备筵席,以示庆贺。
突然却突然传出一道声音,那人道:“兄长好生偏心,那谢云策不过刚入梁山,寸功未立,何德何能坐第五把交椅?成秀兄弟虽有过失,但又有招贤白林寨好汉入梁山之功,二龙山劫囚救下殷兄,此乃功过相抵。”殷浩抬眼望去,原来是坐在第十把交椅的过仁贵黄文铭,顾范则见状,连忙喝止道:“二弟不得无礼,人家云策武艺之高那是整永兴军的人皆已知晓,且又带三员英雄好汉来投奔梁山,更是丹婷妹妹远房表侄,就连我都敬他几分,还不快快住嘴!”谁知文铭愈加大声道:“二哥你敬他,我可不敬他,我黄文铭一生只服武艺高强之人,那个姓谢的,哥哥之所以把汝排这么高的座次,不就是仗着汝乃丹婷姐姐远房表侄么,汝若真有永兴军传的那么神奇,且与我比试一番,赢过我手中方天戟,我便服汝!”
范则见文铭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与讥讽云策,不禁心中怒火中烧,正欲要上去打文铭两拳,被殷浩拦截,韩昊旭性子急躁,对黄文铭道:“汝这厮好生无礼,我等慕名来投汝山寨,汝却讽刺我师弟,莫非找打不成?”沈峻熙道:“汝仗着顾庄主等人,言语伤人,亦吃我一拳!”言罢两人抡起拳头,正欲向黄文铭挥拳打来,云策竟一人拉住闹事的昊旭、峻熙双臂,众人皆吃了一惊!云策训斥两人道:“汝俩好生无礼!俺初上山寸功未立,因不受坐此交椅,还请哥哥另找才能之人坐此交椅。”范则只得向丹婷与云策等人赔了礼,遂之便道:“让云策贤弟与丹婷姐姐见笑了,文铭亦是今日冲动,还望云策贤弟与丹婷姐姐见谅。”丹婷一笑了之,云策道:“范则哥哥说笑了,云策与众位兄弟才上山,身上确无功绩,武艺亦确无施展,只因为俺与丹婷姑姑有亲戚关系,文铭头领亦有怨言,不服于我,亦在情理之中,何来怪罪之说?”
殷浩见谢云策不仅武艺高强,确又识大体,心中欢喜一场,有心意要抬举云策,便道:“云策贤弟何必如此谦让,既然文铭兄弟要与汝比试一场,何不比试比试?一来正好彰显自家武艺,二来正好助你在山寨立些威信!”云策听罢,知殷浩帮自家脱身,亦不推辞拜道:“云策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便皆下去准备了一番,不一时半会,两人皆披挂上阵,来到外面教场,黄文铭手绰黄幡方天戟,背上一把红霞明弓,谢云策亦腰悬一把镀金虎头锏,紧握自家灭天吞虎枪。
两人只听一声啰响,文铭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怨气冲天,挥动黄幡方天戟,便朝云策径直猛地砍去,云策虽是一惊,亦是不慌不忙,逞起神威,手握手中宝枪,来迎文铭,两人便在教场中央交战,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各逞自家本事,四条臂膀纵横,好一番厮杀,只见何番?但见:
教场之中,杀气遮天。这一个黄幡宝戟直砍下三部,红霞宝弓腰上背,另一个破虎宝枪刺搠上三部,虎头金锏耀闪眼,这边如薛仁贵重生,另边乃秦叔宝转生,恰好一场厮杀。
交战了近五十回合,云策本就武艺高强,见招拆招,却只恐伤了文铭,自家也刚上山,因此未敢使出全力,处处让着他,两人僵持不下,而文铭以为云策不是他对手,手中戟不由凌厉,处处劈向云策要害处,云策见他不讲情面,自家亦留个心眼,又战了十回合,心中想了一计,虚幌一枪往文铭面门刺去,卖了个破绽,文铭轻松躲过,见云策落荒而逃,大喜过望,猛地一戟刺来,只见云策向旁一挫,抽出腰间虎头锏,一锏向文铭挥来,这招叫做“力劈华山”,巧好打在文铭戟杆上,震的文铭双手酥麻,虎口开裂,一个没握紧,只听“哐当”一声,自家烈焰刀落于地上,云策借个空档,顺势一枪扫来,打在文铭背上,这招叫做“秋风扫月”,文铭瞬间摔下台去,口吐鲜血。
成秀见状大怒,手舞着百鸟朝凤枪,出马替文铭报仇,却被丹婷喝止,又让人将文铭扶下去歇息,云策前来请罪,丹婷却道:“汝不必如此,今日比武乃汝入梁山的立足之战,两人比武本就生死各由天命,汝无需自责。”丹婷又对众人道:“若汝等还有不服者,皆来找云策比试,若无理取闹,休怪我陆丹婷军法处置!”众人皆称是,自此山上无人不服云策等人。
此事已是明了,又过了几日之久,掌管粮草头领钟子敏来忠义堂禀道:“禀兄长,我寨中粮草快所剩无几,白林寨的粮草还未送到,还望殷兄与众位兄弟想想办法,不则必会引起饥荒。”殷浩沉吟半晌,问丹婷道:“军师有何良策?”丹婷道:“如此看来,只能去附近州郡进行借粮,方能了却当下燃眉之急。”殷浩道:“依军师之意,该去往何处?”丹婷道:“目前看来东平府离我等最近,据我所知,这东平府知府乃当朝鲁国公陈希真之弟陈希义的独子,此人并无治理之能,只得贪图享乐,平日里鱼肉百姓,百姓皆有怨言,自前任知府程万里被都监董平杀了,此人接任后废除所有布防,一来解了燃眉之急,二来可除暴安良。”
殷浩应允了,亲自领兵三千,带上花凤梧、谢云策、沈峻熙、韩昊旭、谢熙涵、姜云星、赵烬明、刘仝超、张天豪、邢彦钦、叶捷共十二位头领,陆丹婷在山寨主持大小事物,郁成秀又因谢云策将黄文铭打伤,暗自怀恨在心,殷浩早知他心思,又命顾范则领他去照顾文铭,其余众位头领各坚守自已关隘,殷浩等一行人赶往东平府不提。
却说东平府知府得知梁山好汉不日到达东平府,顿时大慌失措,忙唤左右前来议事,一人上前道:“如今局面非本府都监出马,否则大势必已然去矣!”知府沉吟道:“吾叔父与他有血海深仇,吾因此疏远他,今日遣他前去,他岂会尽心竭力?”那人道:“他与国公有仇,乃私也,今与对战梁山,乃公也,我料他不会以公灭私,若不然编织个莫须有的罪名,亦能将他除了。”知府大喜,忙派左右亲卫去请本府兵马都监。
且说这知府和其麾下众将官究竟是何许人也?原来自从先前那东平府的兵马都监董平投靠梁山泊后,东平府便又迎来一员猛将。此人出身名门,乃是将门之后,姓钱名芸汐,年方二十有三,祖籍榆林人氏。他自幼通读兵书战策,对于攻城略地之法更是烂熟于心,且擅长使用一杆五股托天叉,可谓是智勇双全。此外,他平素十分敬仰姜维,遂自取绰号“智麟儿”。
有诗赞芸汐曰:
将门虎子显威风,胸怀壮志报父仇。
骏马雄狮冲敌阵,钢叉飞舞斩敌酋。
军中捷报频相传,临危不惧决策优。
气吞山河声威振,榆林儒将数芸汐。
话说这芸汐亦是苦命孩子,父亲原是朝廷命官,上任吏部尚书,后芸汐父亲敢于直言,与当朝国公陈希真意见不合,结了仇缘,不想希真邀请芸汐双亲在家中大摆筵席,后不想祝万年舞剑助兴,实则乃鸿门宴,杀了芸汐双亲,当时芸汐只不过才年仅十一二岁,独自辗转反侧,千辛万苦来到东平府,后知府见他苦命,收留了他,后芸汐逐渐长大成人,自已亦勤奋好学,琢磨武艺,知府便上荐陈希真封他为本府兵马都监,芸汐自是感激不尽,芸汐后确知知府是杀父仇人陈希真的亲侄子,因此心灰意冷。
芸汐后遇见其父亲好友,父亲好友见芸汐文武双全,将女儿许配给他,次年其妻生下一子,又因重重困难,其妻患了疟疾,不愿做为芸汐托累,临终前吩咐芸汐照顾其子,因病逝世,芸汐悲痛万分。
却说芸汐到了议事厅上,知府先把事情讲与芸汐说了,芸汐果不拒绝道:“既是梁山贼寇来犯,芸汐必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知府大喜,便发拨给芸汐二千兵马,命芸汐务必击败殷浩等人,芸汐领命下去准备而去。
却说梁山军队马不停蹄往东平府而去,终于天色渐暗时分,来到东平府城下,先行安营扎寨,先行写了一封书信,往芸汐府邸送去,芸汐也不看,直接撕了书信,又割下了喽啰一只耳朵,放喽啰归回营帐中,殷浩大怒道:“钱芸汐那厮好生无礼,竟蔑视我山寨!”当即下令点众头领,引军队直奔东平府。
殷浩正摆开阵势准备应敌之时,只见东平府正门缓缓打开,大约两千名士兵汹涌而出,簇拥着一员大将。只见那员大将旗帜上写着:“东平府兵马都监智麟儿钱芸汐。”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东平府都监钱芸汐在此!你们这些鼠辈还不快快滚回你们的山寨去!”
殷浩定睛观瞧,只见钱芸汐面庞犹如狻猊一般,紫光透亮,两条如剑般的眉毛斜插入天庭,双目炯炯有神,宛如朗星。他头顶戴着一顶黄金十字盔,身上穿着一件大叶紫罗袍,背后还插着两面旗帜,上面写着:“古有天水幼麟儿,今朝东平智麟儿。”脚穿一双五彩虎头战靴,胯下骑着一匹金毛狮子兽,手中紧握一把九天托股叉,整个人看上去英气勃发,端的是一条少年好汉。
殷浩拍马上前,出于三军阵前道:“汝否可就是东平府兵马都监钱芸汐?”芸汐大笑道:“既知我名,何敢兴兵来犯吾疆界!汝若还算识相,速速领尔等贼寇退回山寨,吾必不纠缠,否则你等皆丧命于此也!”殷浩十分震怒,派破天龙张天豪出战。
天豪手中紧握破天长矛,飞起一矛直取芸汐,芸汐艺高胆大,手中叉使得神出鬼没,交战了约三十回合,天豪手脚渐软,殷浩感慨道:“不愧是员悍将也!”两人又斗了十回合,天豪逐渐不是对手,满汗直流,乾垦刀姜云星手舞陌刀,出阵架住芸汐,天豪趁机回到阵中,两人在阵尘影中,杀气冲天,竟不分胜负,云策早已观望多时,急于立功,不待殷浩下令,出马挥枪道:“汝莫要猖狂!岂与我来斗上一斗否?”来助云星,芸汐见情势不对,忙勒马回阵,云策岂能放过,抽出虎头锏,朝芸汐砸来,只听“飕”的一声,正中芸汐后背,幸好未伤及要害之处,亦是云策怜惜人才,未使出全力,不然芸汐早已战死沙场,芸汐口吐一口鲜血,险些摔下马来,只得伏鞍归阵,殷浩下令,一声喝下挥舞冲旗,梁山兵马一冲而上,东平府皆大慌失措,顿时七零八落。
早有人将今日战事报与知府,知府知芸汐亦战败了,更是大惊失措,忙召集左右商议了一番,准备去殷浩处求和,芸汐听闻前来劝阻,知府不听,芸汐只得愤而离去。
这边殷浩率军回营,论起今日战事,不由感叹道:“这钱芸汐确是一员悍将,可惜却不能为我山寨所用。”花凤梧道:“哥哥这钱芸汐日后也会归顺,哥哥不必担心,此乃他命中注定。”正说间,忽悠小喽啰来报道:“营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奉东平府知府之命,前来求和。”殷浩还为上次芸汐撕毁书信,割了喽啰耳朵,非常恼火,正欲将此人赶出去,花凤梧谏道:“哥哥且慢,我有一计,可让这东平府不攻自破,亦于那钱芸汐来归顺我等。”殷浩道:“凤梧小妹计出安出?”凤梧将计策讲了一番给殷浩,殷浩大喜,便下令喽啰将信使,带至到中军大营。
少刻,信使被带到中军大营,见了殷浩,慌忙下跪,正欲要开口,殷浩抢先道:“汝作为信使好生辛苦,来一趟必然不容易,可先行随我等赴宴,等宴席结束,再谈亦欲不迟。”信使连忙磕头称谢。
不一时半会儿,宴席已经安排妥当,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殷浩让信使入座,又亲自给其倒酒,信使更是欣喜若狂,正欲接下,殷浩笑着恭敬道:“汝应该是钱芸汐钱都监派来归顺的罢?”信使不明不白道:“殷头领这是何意?我是知府大人奉命………”话音未落,殷浩却变了脸色道:“原来,汝居是那狗知府派来的。”便把酒泼在信使脸上喝道:“左右把这冒名顶替之人,乱棍给我打出去!”信使刚欲要辩解,殷浩不由信使分说,手下将信使打的抱头鼠窜而回东平府去。
话说那信使却是知府的心腹,刚回到府中,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报与知府,知府道:“我早就有所怀疑,他的本事和才能昨日交战岂能这么轻易战败?没想到竟与那梁山贼寇有所勾结,必是叔父害他父母一事怀恨在心,想与贼人里应外合,趁机公报私仇,真是岂有此理!”当即下令抓捕钱芸汐。
不料这左右却有一人,平日里颇敬佩芸汐为人,此人姓李名琼,祖上亦是朝廷命官,后家道中落,又结识了芸汐,小芸汐三岁,拜芸汐为兄,经受芸汐恩惠,故听得消息后,冒死前来报与芸汐。
芸汐听罢,摔了军书道:“如今大敌当前,我钱某为人公私分明,他却不明事理,公报私仇,这明明是贼人设的诡计,明公为何如此糊涂矣!不行,我要去找明公说明我钱某人决心,万万不可中了贼人的套!”李琼忙劝道:“哥哥万不可如此,大人现在气头上,又听了信使的话,现在铁了心将哥哥捉了问罪,再加上哥哥本就与大人叔父有隙,现在去岂不自投罗网,还望哥哥三思而后行啊!”
芸汐虽是满脸怒火,却也无奈,只得问道:“汝这么说,还有甚么办法?”李琼道:“现如今“人为刀俎,我等鱼肉”。趁现在抓捕哥哥的人还未到,还请哥哥速速投奔他人也!日后再来报仇雪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提当年勇。”芸汐谢了,李琼道:“不知哥哥可在别处还有认识的人否?”芸汐道:“我倒有一个结义兄弟,姓王名综,人称白张飞,现任滁州府兵马都统制,我可去投他。”李琼道:“如此甚好,哥哥当速速出城,照顾好侄儿,吾世受哥哥厚恩,无以为报愿为哥哥拖延时间。”芸汐深受感动,劝他一起出城,还是被李琼拒绝了,芸汐无可奈何,只得连夜怀抱着幼子从南门,一路向滁州奔去。
事已至此,却欲知钱芸汐此去滁州是否顺利?那东平府是否被梁山攻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