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牺牲。

这四个字在许言口中是那么轻松，现在却沉重地向他们压下来。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齐书亚小声嘟囔着。

“如果世界还好好的，他现在也该像书恒一样上大学了……”

齐书亚和秋雅都陷入了沉默，就连纪小白似乎也表露出某种悲伤的情绪。

感受着气氛的凝重，格里安却无法理解他们。

死于楚河手下和自愿牺牲，究竟有什么区别？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秋雅缓缓开口道:

“实验所之所以被称之为疯狗就是因为这一点。”

“无知固然可怕，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却依然去做的人才真正可怕。”

“那些本就有疯狂想法，却碍于正常社会秩序所不能实现的人，就是现在实验所的那些人。”

“他们把要设法完成的‘伟大事业’凌架于所有生命之上，甚至是自己。”

“更可悲的是，他们有着楚河的想法，却没有楚河的能力，只能依附于他人之下。”

格里安忽然领悟到什么。

“也许他们拥护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能安心做实验的环境。而楚河只是恰好与他们利益一致，因此选择了他们。”

真是可悲的人生。

没有能力支撑，迟早会被抛弃。

格里安瞥了一眼齐书亚，发现他的情绪很低迷。

与弟弟年龄相仿的人让他不禁担忧起远在他国的至亲。

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关系会不好……

“无论怎样，既然他还活着，就应该相信他。”

齐书亚听着格里安并不擅长的安慰人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啊，如果是他的话，至少会比我更强大。

纪小白迷惑地听完他们的话，小声说了一句:

“大小姐的弟弟是……二小姐？”

无聊地用手在桌上当小人走着。

咦，怎么还有资料……

资料！

“格里安大人，你还没有看完资料啊！”

啊，连这个都忘了。

三个大人急匆匆地翻看完了资料。

资料上记录了详细的地图，周边的环境，重点列出了李茉莉及其下属的信息。

“你们要什么时候行动？”

秋雅问道。

尽管她不会亲自去实验所，但会在成功后去接应他们。

只要用粉壳手机发信息就行了。

当然，他们曾经询问过系统能否充当联系工具。

「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距离越大，我的联线速度就越慢，而且主系统有一堆BUG需要修复，我怎么能满世界跑？给你们的手机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对了，因为是充满爱的礼物，以后就叫它LOVE机吧。」

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后，只能勉强用L机了。

“尽早一些，楚河随时都会回来。”

“那么——”

齐书亚看着疲惫的众人。

“吃过饭就走吧！”

不得不说，作为早早就从家里搬出来的独居人士，齐书亚的手艺是真不错。

B市面积最大的禁域外围，秋雅目送着格里安两人。

很遗憾，许言的传送技能需要提前标记传送地点，秋雅还要照顾孩子们，他们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当然，也不需要帮什么忙。凭借格里安的等级压制，只要不碰上超越等级上限的怪物，潜入实验所只是小事一桩。

所以，带齐书亚来这里还有另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