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候:“陆延陵不是亭儿的仇人?怎么还让自己儿子认贼作父?”
郡主脸色不好看,直直盯着堂下人的眼,语气极为沉重:“亭儿重情,男人都对少年一段情恋恋不忘,尤其爱而不得,待年长些,有了机会,便不择手段非要得到,你说是不是?”
堂下人聪明,明白郡主话里的深意与期盼,奈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居□□。他闭眼,视死如归般说道:“属下觉察到异常,仔细观察过,世孙与陆延陵确实生得……十分相像。”
还在纠结淫诗浪词的威武候啪一声掰断椅子扶手,目瞠口哆,一句话也说不出。
郡主更是怒极,抓起茶壶便摔下去:“放肆!”
堂下人伏地:“关乎世孙身世,属下不敢有半句妄言!而且……世孙对陆延陵并不陌生,似乎早已知晓生身父亲。”
“糊涂!”郡主怒喝。
赵慕黎不过三岁稚儿,如何知道生父?如何知道陆延陵?还不是赵亭做了绿毛王八、甘心替人养儿子,还叫孩子认亲父?
“赵亭行事怎如此混账?”威武候气得连名带姓地唤,一想起心肝似的宝贝孙孙,竟是替别人养孩子,那人还是儿子的仇人,就气得抽出长刀想直奔西院去砍人,冲到了门口,蓦地转身,语气怪异道:“郡主,你说亭儿为何替他那冤家师兄养儿子?”
郡主头痛不已,懒得回答。
威武候已经懂了,更生气,“赵亭在哪?”挥舞着长刀,连亲生儿子也要打一遍的架势。
“给我回来!”郡主拍桌:“胡闹什么?亭儿从前不在我们身边,被人胡乱养大、又被人暗害多年,没见过什么人,指不定怎么被哄骗!你怪他做什么?!要怪也怪那陆延陵,口腹蜜剑,竟然不顾男子之尊,为了苟活,连雌伏这等事也做得来!”
威武候讷讷,可是怒火掩不住:“不然我现在去杀了姓陆的?”
郡主叹气,沉思片刻:“黎儿……把赵慕黎抱过来。”而后挥退堂下人。
赵慕黎在午睡,二人到底心疼孙孙,便亲自到他屋里去瞧,仔细端详。
“这么一看,脸、鼻子、嘴,都不像亭儿。”
郡主没回话,看得最谨慎,最后眉头有些舒展:“眼睛像。还有这美人尖,我母亲、我、亭儿都有。”
“难道郡主还要自欺欺人?世上哪个男人会让自家孩子无缘无故认别人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