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右相,一言不合就说是细作,未免有些武断了!”许子贤厉声道。
“先帝祠庙乃是我白国重地,擅闯此处本就死罪,来人,给我上!”
一群士兵就要上前擒下二人,却被许子贤厉声喝断:“我看谁敢!”士兵们一下又愣在了原地。
两位丞相的地位相当,一个嚷嚷着上,一个嚷嚷着不上,就如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过最令李逍遥诧异的是,豪车上的白大王竟一直闭阖着双眼,恍若未闻,一点动静也没有。
粉玉侧过头,盯着许子贤:“如此敏感时期,这二人忽现先帝祠外,是何居心?还用我等揣测吗?”
“粉右相不必这般做作,我乃大盛使者,腰佩旄节,难道以粉大人身份,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李逍遥道。
“大盛使者早就进了白帝城,又怎会来这先王祠?”
这话一出,李逍遥和唐盛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入耳之言。
就连一旁的许子贤也有些诧异:“使者何时进了白帝城,为何我不知晓?”
“我亲自招待使者,难道还要跟许大人打声招呼不成?”
“只怕是某些人在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既然大盛使者进了白帝城,为何没有引见大王?”
粉玉冷冷一笑:“使者一事,哪有祭祖重要,待白帝回了城,自会见到使者。”
说罢,又看向了李逍遥二人:“至于这二人,定是北方细作!”
“空口无凭!你说使者进了白帝城,有证据吗?他们有持大盛旄节吗?”唐盛反驳道:“若我们是细作,我们腰间旄节又从何而来。”
粉玉脸上露出了诡谲无比的笑容,等的似乎就是这么一句话,他看向一旁的将军:“你说说上次的大盛使者是怎么死的?”
那狐族将军单膝跪地,拱手道:
“禀告粉大人,上回出使白国的大盛使者遭北方细作陷害,生死不明,还顺带脏水泼到了白帝城,惹怒了大盛,若非白帝手眼通天,白国早已是片荒芜之地,所以我白国与细作不共戴天!”
“在场诸位都听到了吧。”粉玉徐徐道:“大盛旄节早落入北方细作之手,因此持大盛旄节的,可不单单是使者。”
李逍遥内心一颤,好狡黠的一只狐狸,这一盆脏水下来,虽不至死,却把旄节的作用彻底废掉了。
许子贤冷哼一声:“说的蹊跷,那粉大人又如何确定城内两位使者是真,这两位是假?”
粉玉嘴角暗翘:“试问一下,寻常使者出使,不去正门待见,岂会无故跑到这先王祠来。”
唐盛抓住了机会:“我们何时没去过正门,分明是你不愿开门!”
粉玉嗤笑一声:“可笑,我不愿开门?”旋即话锋一转:“是我压根就没见过你们二人!”
“慌口连篇!”唐盛吼道:“那日城门所在之人皆可作证,你敢同我去对峙吗?”
李逍遥连忙拽住了唐盛,微微摇了摇头,当下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如果去较此事真假,错过这个时点,再想进城就难了。
届时就算昭了清白,粉玉以走眼为由搪塞过去,最多遭两句罚,掀不起什么大浪,而我们错失的却是唯一的进城机会,得不偿失。
粉玉这手突如其来的悍跳,以极小的代价,布下了一道几乎无解的阳谋,若是去,则无法进城,若是不去,则坐实了细作身份,当真是笔好手段。
粉玉冷笑一声:“怎么?心虚了?不敢去城门对峙?来人,拿下这对北方细作!”他手中羽扇一挥,周遭的士兵顿时披上了一层粉色软甲,顷刻间各个身怀神力,势必要将二人就地斩杀。
就在这时,李逍遥脑海中灵光一现,阳谋的破解之法,从来就不在棋盘之内,而是棋局之外!他迅速回忆起衙门与百六妹二人相遇之事,又想到七妹和小九酒钻入灌木丛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