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王叹了口气:“让许子贤同你们说吧。”许子贤点点头,将那日之事细细道出:
“先王生前最爱杂炖,我们便用多种仙畜鲜肉,辅以佐料,再配上粉玉世家的养生秘方,按理来说,先王一个可以延寿数百年才是,但是有一位御厨深夜昏睡,一个不慎加多了丹药,先王承受不起药力,就......”
唐盛一愣,这是给自己补死了?
李逍遥抓住一个重点:“那位御厨呢?”
“她犯下大罪,被粉玉处死了。”
“你们胡说!”门外忽然传来一句愤怒地斥责声:“阿姆才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一听这声音,粉玉和许子贤等人的神经立马绷紧,朝着门外看去,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九酒!
许子贤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位擅闯之徒。”
几位人族士兵上前将那甘蔗般瘦弱的身躯按在地上,小九酒脸贴着地,梗着脖子试图抬起头,嘴里哭嚷着:“阿姆没有错,阿姆没有错!”说着,他的哭腔愈加深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九酒竟是那已逝厨女之子,不过令李逍遥头疼的是,他就这么孤零零的冲进来厉声反驳,不是作死吗?正想着如何搭救,门外忽然袭来一条绫绡缎带,犹如诡蛇般在士兵脚下穿梭,顷刻间便将士兵撂倒在地。来者正是七郡主。
她拍了拍小九酒身上的灰尘,小声道:“不是让你不要进来的吗?”小九酒愤慨道:“是他们先侮辱阿姆的!”
白子凡冷冷一笑:“七妹,你放任罪厨之子潜藏祠堂,专候父王,是何居心?”白七妹恼怒道:“大哥不必恶言中伤,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便是!若是不服,我二人就地斗法,决个生死!”
白子凡正想开口,却被粉玉厉声打断:“好了!一个七岁稚童能做什么?盛使还在此处,世子这般杯弓蛇影,想让人看了笑话不成?”白世子纵有一肚火气,在粉玉面前,也只好生生咽下。
粉玉朝着白大王拱手:“大王,此子年幼不知礼数,又有七郡主担保,要不此事就到这吧,也能彰显大王心胸海量。”
粉玉这话说的颇有艺术,道明意图的同时不忘拍上马屁,听的白大王很是受益:“粉相此言有理,若揪着一个七岁雉童不放,倒显得我狭量了。”
说罢,白大王走向小九酒:“我记得你阿姆,她叫雪音,对吗?”怎料小九酒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大王却自顾自地说道:“当年你母亲在世时,她替先王熬制的梅香莲子羹,我可没少跑至庖厨偷吃,不知你是否会做?”
粉玉向前制止:“大王,他不过一七岁雉童,何来厨艺之谈,就算他手握秘方,也不是下厨的时候啊。”白大王一脸惋惜,摆了摆手:“也是,罢了罢了,你走吧。”
粉玉松了口气:“七郡主,此事于他而言,可能受了惊吓,你回去好生安抚一下。”白七妹点点头,拉着小九酒离开这是非之地。不防白子凡再次做起了妖:“六妹,七妹花下约谈,就是跟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谈?”
“这只是偶遇,打抱不平,谁说就是跟他谈了!”白六妹厉声驳道,显然对大哥的语气十分不满。二人针尖麦芒,顷刻间又吵了起来。
不知为何,李逍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九酒这么一闹,先王去世的真相,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且粉玉对小九酒似乎分外的照顾,是出于对厨女的愧疚?还是对百姓的爱抚,他有些拿捏不准。
如果是愧疚,说明其中必有隐情,为何不调查清楚,而是直接处死?若是爱抚,这种爱抚似乎已经超出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情感,一种说不上来扭捏之感在李逍遥心中徘徊。
在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外交的方法,只是很难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九酒,居然会成为打开白国的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