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直男。
萧融看看手里的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剑没有开刃。”
屈云灭这回才惊了:“没开刃?!”
萧融:“……嗯。”
屈云灭不懂:“为何不开刃?”
萧融拧眉:“为何要开刃,我是士人,又不是过去的儒生,还要修习剑术。这剑是我偶然遇见的一位恩师赠予我的,虽然我与他相识不久,但这剑着实是他的心头好,我只想好好保存着,不想破坏它。”
屈云灭:“…………”
这真是他听过最离谱的话。
他张嘴就想训斥萧融,这么好的兵器放在他手里简直就是浪费,不用倒也罢了,可以留作传家之物,可是不开刃?!
简直……简直暴殄天物!
瞧瞧,这一着急,都逼得他说比较复杂的成语了。
但是萧融也在盯着他,眼神狐疑又警惕,显然他已经发现了屈云灭的态度,而且做好了要跟他对呛的准备。
屈云灭:“……”
罢了,他堂堂大丈夫,不跟体弱的士人做口舌之争。
屈云灭闭上嘴,眼神又在那把螭龙剑上绕了一圈,看起来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他忍了,转而说起自己的兵器:“确是好兵器,但也不一定比得上本王的雪饮仇矛。”
萧融怀疑他这是想激将法,让自己忍不住的给剑开刃,然后拿去让他比试,所以他根本不顺着他说,而是问起他来:“有一事我想问大王很久了,为何大王的兵器要叫雪饮仇矛?”
仇矛他知道,兵器的一种,那前面为什么要加雪饮呢,要知道屈云灭式微以后士人们批判他,有一条就是他用雪饮命名自己的兵器,说明他喜欢雪、喜欢冻死人的冬天,他反人类,他就应该不得好死。
比这个更离谱的罪状有的是,士人们争先恐后的给他定罪,一是为了讨好当时的新势力,二是为了给自己扬名,就像萧融一开始想的那样,蹭热度呗,大声批判曾经叱咤一时的镇北王,也是让他们快速进入陈留王、东阳王等人视线的办法。
屈云灭还真没听过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因为铸造它的人住在雪饮堂,他打造的兵器都叫这个名字,雪饮剑、雪饮刀、雪饮仇矛。”
萧融:“……”
这还真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答案。
听得萧融都有点想笑了:“那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雪饮剑和雪饮刀?”
屈云灭的表情微变,变得有些得意、又像是不愿意表露出来:“因为此人铸造的兵刃过重,不好使用,哪怕他人买走了,也只是拿回去当个花架子摆在屋中,只有我能日日使用它。”
说完了,屈云灭又垂眸喝茶,但萧融分明看到他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移了移。
这回萧融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不过他就是笑,也只是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让人分不清他到底为什么要笑。
屈云灭多疑的性子开始发功了,他怀疑萧融这是在嘲笑他。
而萧融没有解释什么,他笑完了,便往后一靠,靠在那蓬松的鸡毛枕上,屈云灭看的眉头皱了皱,他的五感比别人敏锐一些,萧融把那些鸡毛都洗过了,也晒过两次了,他觉得味道很淡很淡,只要不凑过去就闻不见,可屈云灭坐的离他这么远,都觉得这枕头味道真大。
而且作为一个枕头也很大,四四方方的,哪有这么奇怪的枕头啊。
屈云灭时不时就做出这副不太高兴的模样,萧融都懒得管他了,他只舒舒服服的坐着,然后跟屈云灭提了一件事:“大王有空的话,可否写几封信出来?攻打鲜卑一事,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该只让镇北军出力,既然都是中原人,就该在攻打胡人上面群策群力,共襄盛举。”
屈云灭:“……”
他倒不至于连这种事都这么独,毕竟鲜卑人也很多,有将近二十万呢,哪怕他杀一年都杀不完,所以分给别人一起报仇他是没意见的。
问题是连他自己都知道,外人不可能像他这么仇视鲜卑,他们都在等着捡现成的。
这么想,屈云灭便这么说了:“写了也没用,他们不可能来。”
萧融挑眉:“大王为何如此笃定。”
屈云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但这回他沉默也不管用,萧融一直看着他,非要让他说个所以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