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地吹着,像是一只看不见的玉手轻抚着我本应四十岁的脸颊,又像丝丝银发飘曳,像根根丝线颤动,裹扎着海水的清凉和泥土的馨香。
安静的坐回了白天时匍匐过的那片海滩上,是的,九年来我始终称呼这里是东岸,九年每当我想起这九年里我所经历的每件事、每个人,厮磨的泪水滑淌而下。
一整夜间,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眼下我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是一个虚幻的次元空间?还是一个类似于电影源代码那样的程序里,或者说,我是不是已经在那次海难中遇难,有人取了我的脑细胞做了什么实验?
一系列的猜测伴随着脑洞逐渐蔓延开来,我开始回忆五六年前曾经在断崖那里发现过的怪人,还记得吗?他背后有把疑似刺刀的东西,正是刺刀表面的明亮折射了阳光刺进我的眼里、才让我发现了他的存在,可当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却从崖顶消失无踪。
可如果这真的是源代码,总也得给我拍个奶大的小妞儿军官告诉我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吧?把老子扔在这荒岛上一扔就是九年又算哪门子事儿?
提起代码,令我忽然想起了迷踪森林里的那些墓碑,还记得吗?其中的一块明确写着什么“信源明码有误”之类的专业术语,只不过好像刻下这石碑的人最终也没得到什么善终。
“碑文?”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我心里冒了出来,“葛林卿”,我的奶奶,那碑文中也提到了她,甚至混沌洞穴里的另一个人也提到过这个名字,难道奶奶真的与我现今的处境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联?
“碑文”“混沌空间壁刻”“迷踪森林里的指向”,几个原本毫无关联的东西被我这么忽然的想起,我似乎忽然发现了什么诡异。
是的,那很诡异,如果不是在这海畔的夜空下静思,我还真的很难发现这里的玄机。
那些碑文和壁刻,现如今想起来,越看却越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笔迹。
最让我吃惊的却是,这笔记,不正是我自己的那种自幼便被人称为“蜘蛛篆体”的独有笔体吗?
我迅速回忆起岐族老巫婆曾拿在手里、被其称之为“黎祖圣物”的那张金属面具,那面具和我的脸几乎一模一样,这真的是一种巧合?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经亲手做过的事?
我,就是那个撰写墓碑碑文的人?
我,就是那个刻下混沌壁刻的人?
我,就是黎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