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梨嘴巴发干,甚至连嗓子都在发干。
他的手掌摸上她后脖,轻轻压着她脑袋下去,两人的唇碰上了。连梨脑袋里炸开了花,一瞬空白。她下意识吞咽。
忽然,听得他轻轻笑了笑,她脑袋木木的,后来,察觉到他的唇离了她,只拥她在一边坐着。
连梨心跳还是跳的有点快。
他的亲密,来的这般快……
忍不住抬眸看他,这一看,便见他眼中有意无意,松动,眼梢余光看着她。
她敛了敛神,心想她想看出他是否真心,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索性便也不想,就这么挨在他臂中,她所图本也不是他的真心。
真心那种东西,曾经李伯宗那般信誓旦旦,最后也反悔了。
……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到府邸。
连梨随崔厉一起下了马车,之后便再次被侍女们带着去净浴,洗漱。一通忙活下来,再出来天色已经不早。
她被人领着进了一间房。
不是她白日去过的那间,这间看着更像是刚刚收拾出来的。
她坐在那等,等他过来。
不过最后等的她都乏了,也未见他人来。
她心想他估计是不来了。
往后看一眼身后的床榻,她有点想现在就先睡了。但想了想,觉得不大好,便又等了等。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还不见人来,连梨已经困的不行了。
她揉揉眼,撑着困意问了声外面的婢女,“大人那边是已经歇下了?”
婢女摇头,“奴不知。”
连梨轻轻哦一声,她又看看其他婢女,其他人见她眼神扫过来,纷纷摇头。
连梨也就不问了,她回屋去。
这回实在撑不住,到了床边就先行躺下睡了。
她都已经等到半夜了,就算他等会儿突然来,她也有借口可说。
意识昏昏沉沉,越睡越深。
这一夜睡得半梦半醒,清晨起来时极为疲惫。
连梨环视左右,榻上除了她没有别人,他昨夜应该是没过来。
连梨揉揉眼睛里的干涩,起身去找水洗漱。
婢女们见她起来了,捧水的捧水,拿衣的拿衣,有条不紊伺候她。
连梨洗漱完,一人独自吃饭。
用完饭,她站在门口边,望着屋外的情形。
看腻了近处,便看远处。
婢女们见她这般,便问:“您是不是想去园子里逛逛,奴给您领路?”
连梨是有点想走走。
她点了点头,完后又问,“他住哪边?”
“大人也在北院,就在正房那边。”婢女指了个方向。
连梨看过去,那边自成一处院落,好像要过了跟前的月亮门才能过去。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领我走走罢。”
“是。”
婢女们上前领路。
出了北院,再走些时候,就能看到园子了。
连梨走走停停,一大圈下来,最后驻足一亭子处。
这亭子临水,靠着凭栏稍稍一探头,便能瞧见沉浮在水面上悠悠闲闲摆尾的鱼儿。
婢女们见她看鱼,便问:“不如奴去拿些鱼食来?”
连梨摇头,“我就看看。”
婢女们也就不再说话。
连梨看得出神。
她其实也不是在看鱼,她只是在想现在她和那位大人要怎么办。
若是他把她带回来了,就一直这么不见她,以后上了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她。
她心不在焉,看鱼看得神飞天外。
好一会儿,直到阳光折在水面上的光线刺了她的眼睛,她才回神。
眨了眨眼,她不再看鱼,回头打算和旁边一位婢女说回罢,却是这时,看见了周媱。
过了一天,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此时站在湖泊岸边,身后跟着好些侍女,看不清心情的在看她。
连梨弯一下唇,打算过去与她打招呼。好歹她与她也算见过一回,勉强算是相识。
可她看她要过去,却是转头就走了。
连梨的脚步顿住,不再往前。
婢女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和她小声道:“那是周媱周姑娘,是霍大人未过门的夫人。”
连梨嗯一声。
她不再看周媱,偏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她不知道周媱为什么在看了她一会儿后,见她想过去却转身就走,但她明白周媱应该是不想见她的,她也就不凑上去惹人嫌了。
低头垂看湖边,继续看偶尔惊起涟漪的湖面。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周媱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才重新抬步往回走。
这回换了一条路。
沿着岸边才走了一半,看见了崔厉,还有昨天在牢里见过的吕成,以及那位抱着周媱离开的男人。
连梨脚步顿住,止步不前。
知他们估计是在议事,便打算悄悄往后退。
但不想崔厉已经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