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
细密卷翘的眼睫轻轻垂着,在脸上映出淡淡的影,杏眸里沁着水雾,光照下来,泛起一层层涟漪。
周宇琛迷失在涟漪中,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这个吻温柔缱绻,和之前那些坏坏的吻都不同,周宇琛这是要彻底拉着苏橙坠落。
她就是想逃,也没机会逃了。
把人吻的眼睛都湿了,他才停下退开,不多时,厨房里传来水流声。苏橙的心跳声好像比水流声还大。
她脸埋进手掌中,无声叫了下,真是太羞人了。
简单的鸡蛋炒饭,没加红萝卜,苏橙看着眼睛突然有些湿漉漉,周宇琛凝视着她,“怎么?不喜欢吃?”
苏橙摇摇头,“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红萝卜。”
“上次吃饭见你把红萝卜都拣了出来。”周宇琛给她递上水杯,“我猜你应该不喜欢吃。”
这就是她喜欢了好久的人,温柔贴心细致,比所谓的家人还好。
周宇琛打量着她,“不吃吗?”
“吃。”苏橙拿起勺子小口吃起来,吃着吃着,眼睛更湿漉了。
“都成小花猫了。”周宇琛放下勺子,走到苏橙面前,单膝屈下,拿过纸巾给她擦拭眼角的泪痕,“怎么那么爱哭。”
苏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对她好,她就会忍不住,大抵是因为喜欢了太久太久,美梦成真总有种不真实感吧。
从那晚以后,苏橙和周宇琛的关系有了更为明显的变化,她没急着去要什么承诺,而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变化放在心里。
那罐橘子糖,每晚她都会盯着看好久,看着看着,脸上会情不自禁溢出笑,心里就好像是灌了蜜一样。
好心情持续到了放寒假,大家相继回去,苏橙最后一个收拾行李的,下午她接到了周桂琴的电话,周桂琴的意思是,要她去苏良树那,凭什么让他和小三双宿双飞过新年,就得给他去添堵。
苏橙不太想去,“妈,你不想我吗?”
怎么可能不想,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但是心里窝着火,想不想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能发微信,也能视频,见不见面都可以。”周桂琴说,“苏良树那边的老宅拆迁,听说能分不少钱,你要是不去争一争,又会便宜给那个小三,凭什么。”
“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离婚后你跟我爸谁也不管谁。咱娘俩痛快过咱自己的。”苏橙说。
“我当初确实是那么想的,可是苏良树欺人太甚,”周桂琴发火道,“他瞒着拆迁的事,还转移了婚内财产,这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就不能不管那些财产吗。”
“怎么能不管,我为这个家操持二十多年,为什么不要。”
说到最后又是吵,苏橙真累了,她外套都忘了穿,只穿着毛衣出了宿舍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花很大。
她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一直走,一直走,以前也没觉得京北大的校园这么大,像是怎么也走不完。
她从东边走到西边,又绕路去了北边,转回来后又去了南边,在雪里呆的太久,身上的毛衣都浸湿了。
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可她仿若未觉。
忽然,不知道谁撞了她一下,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在雪里,刺骨的凉意从手指蔓延开,眨眼到了全身。
她抖得更厉害了。
周桂琴的质问声还在,问她为什么这么没良心,怪她是个白眼狼。
她骂的很难听,苏橙的心好像要碎了一样。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狼狈极了,可她没有力气站起。
围观的人越发多了,他们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苏橙试着撑着地面站起,谁知脚踝处传来痛感。
她脚好像崴了。
随后她又试了一次,脚踝更疼,她真的崴脚了。
难堪、狼狈,苏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然,有骚动传来,有人叫了她一声,“苏橙。”
苏橙抬头,看着周宇琛拨开人群疾步走出,三步两步来到她面前,不顾满地的雪,单膝触地蹲下,扣住她手腕,“能走吗?”
她摇摇头,“不能。”
下一秒,周宇琛打横抱起她。众目睽睽下被抱,还是被周宇琛这样的男神抱,她心颤不已。
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险些抓伤他的侧颈。
雪又大了,昏黄光影中,他们的视线交汇到一起,她听到他说:
“抖什么。”
“搂紧我。”
是他主动要她搂的,围观人群里发出惊讶声,“什么情况?”
“他们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