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宗主说过,今天要在大殿给我压惊的。
“柳歌。走,去主峰大殿”
“去主峰大殿干什么,找师姐解释吗?我可不敢去,要是被宗主知道了那就惨了。”
我白了柳歌一眼。
“找什么找,今天宗主在大殿给我压惊,所有的师姐师妹都要去,你不去就算了”
柳歌慢悠悠道:
“去,去,去,怎么不去”
我俩修为不够,无法御剑飞行,所以只能步行前往,到主峰时宗内弟子大部分已经到了,看着一个个美艳脱俗的师姐师妹,柳歌呵呵傻笑,一个个打着招呼。
“嗨,素师妹。”
“你好呀,宋师姐。”
“哎呀哎呀!周师妹今天真漂亮。”
而柳歌只得道了无数的白眼,这个色坯却依旧喜滋滋的傻笑。
主峰大殿是宗内议事,庆典,以及比斗考核的重要场所,所以建筑布局很是宏大,殿外广场足以容纳宗门所有弟子,殿内更是可容上百人。
早到的弟子已经按照每个峰位置就坐,各种菜肴酒水已然备齐规格算是很高了。
秘境一行,去时十一人,回时只一人,如此惨剧有什么可庆祝的,虽然镇主府实力并不弱,可宗门就应该有宗门的血性,如果对强权屈服那就只能偏安一隅了。
柳歌和我在青翠峰的位置坐下,和师兄师妹一阵寒暄就看到宗主和三位峰主走上高台,众弟子齐齐起身躬身抱拳。
“宗主,峰主。”
宗主落南丰双手轻轻压了压。
“坐下吧”
“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于此是有一事要告知大家。大家也知道,一月之前天镜山秘境开启,做为大兖城第一宗门,我们从各峰挑选了十一名金丹以下弟子进入秘境。“
“秘境之内律法不用杀人不刑,强敌环伺妖兽横行。那是真正的战场,是对你们长久以来修炼成绩最好的检验,更能让你们看到世道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从而更加努力的修炼。”
“数十年来每次秘境之行我们三岱宗总是能全身而退收获满满,其实这都是我们宗门在大兖城的地位造就的,宗门强盛则弟子显赫,所以我们总以为我们做的已经很好了反而让我们骄傲自满,蹰躇不前。”
落南丰顿了顿继续说道:
“想必大家也知道,这次秘境之行我们宗门遭受大的挫折,十一人去一人回,这是耻辱,巨大的耻辱,虽然说秘境之内生死由命,但这却说明了我们落后了,有些二流甚至三流宗门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挑战,并且我们落了下风,这是三岱宗决不能接受的。”
“从今天起,你们要更加努力的修炼,宗门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大兖城只是一个二流小城,外边的天地比你想象的更加广阔,我们不止要做大兖城城的第一宗门,更要做天下第一宗门,甚至整个修仙界第一宗门”。
我不知道宗主落南丰为什么要把天镜山秘境之外的事说成秘境之内,也许宗主是有自己的考量吧,毕竟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还是很麻烦的。
而秘境之内不讲律法只论实力,每个宗门都不能追究秘境之内的事已经是大家墨守的成规,是受律法保护的。
虽然宗主说的大义凛然,但我依旧觉得这是胆小怕事。
昨天宗主让云海峰主熊昊调查潇易施也是想着如果潇云峰不管这个儿子就悄悄的杀了潇易施。报仇都报的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还有什么尊严。
还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宗门高层,再就是我和柳歌了,要不然宗门的脸面真的难保。
不过落南丰还是很有心机的,硬是把这件事弄成了一碗还算有点吸引力的鸡汤。
落南丰继续说道:
“这次秘境之行最应该表扬的就是青翠峰的楚赫,即使修为低下却依旧拼尽全力保护同门,最后在身受重伤几近死亡的情况下重伤强敌,楚赫就是你们的楷模,就是我们三岱宗的铮铮铁骨。”
随着落南丰话音落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顿时响起,面对众多崇拜艳羡的目光,我恍惚的站起身,不知道惨死的人泉下有知会不会用鄙夷与不屑的眼神看我。
柳歌不适时的问道:
“唉我说楚赫,这宗主说的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你是不是骗我?”
我赶紧捂住柳歌的嘴,给他使了个眼神,柳歌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还是有点脑子的,他立即就明白过来。
“本宗主现在宣布,从今天起,收楚赫为我的亲传弟子,授三岱宗荣耀弟子令牌,可在宗内随意行走,可不需消耗任务点翻看藏书阁所有书籍,另外,准许在主峰开建洞府”。
前边的几条我还能接受,可这最后一条着实让我一阵惊愕,要知道,在三岱宗,有独自开洞建府的除了宗主和三大峰主就是几大长老,每一位都是对三岱做出重要贡献的人,我何德何能。
这样一来,就说明我将凌驾于所有宗门弟子之上,这荣耀真的足够大,足够激起所有弟子的上进之心,当然也可以给我拉来足够让我难受的仇恨,毕竟一个修为不足一直被众人欺负的傻小子突然一飞冲天总是有人嫉妒的。
德高毁来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虽然我是虚怀若谷,但保不齐总有些心怀叵测的人,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可我又不能推脱,总是要陪着宗主把这场戏圆了。
片刻之后,宗主落南丰又道:
“从今天起,荣誉弟子将成为三岱宗最高的奖励,所有的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修炼,只要能为宗门做出贡献,本宗主定会论功行赏。接下来就让荣耀弟子楚赫上前领取荣耀弟子令牌”。
说实话,领取令牌的过程我是恍惚的,就像做了一场梦。惨死的人一直在我眼前来回走过,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苏兴,见过仙界的惨烈的苏兴,我真的会吓的瑟瑟发抖。
回到青翠峰时已经是傍晚,血红色的晚霞很是刺眼,我几乎不记得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更不记得大殿觥筹交错间桌上的珍馐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