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林尽染已经喘着粗气,左手臂上的血也渗透了纱布,陈若棠想着林尽染这会儿定是已经没了气力,眼下是要拖着时间喘口气,正是应该抓着他最虚的时候要他命!
“看什么看!老子让你们停下来了吗?继续打!”陈若棠朗声怒斥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马车驶来的声音,还有“歘欻欻”踏步前来的声音。
谯国公府的府兵原是想动手,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唬住了。寻常人或许听觉不出来,但他们清楚这是军队的踏步声,且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姑爷!”领头前来的倒是出乎林尽染的意料,居然是之前在大将军府赶马车的马夫申越!后面紧跟着的,也是林尽染有过几面之缘的大将军府的府兵,高呼着,“姑爷!”
“申越,你怎么来了?”
申越拱手回道,“是小姐传令,将我等调来。”
此刻林尽染才看到人群外有一辆马车停着,只见李时安戴着帷帽,身后跟着采苓,施施然走到林尽染身前,先是行了个万福,“时安听闻夫君在此与谯国公家起了争执,我一介女流,便只能将府兵调来。”
还未等林尽染说话,李时安见着林尽染左手臂的衣服有一处破洞,手臂上缠了纱布,还有渗出的鲜血,李时安饶是温柔地性子,却也走上前,冷眼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陈若棠和林明德,冷声说道,“想来是我李时安的夫君,上柱国家的女婿人微言轻,二位公子竟是让他见了血。时安出自将门世家,最知军纪严明,赏罚有度,若是今日之事,是我夫君错了,我与夫君定向二位赔个不是!”
同在长安城中住着,那些事口耳相传便都知道了。陈若棠与林明德走得近,自然也听林明德提起林尽染在大将军府中住过,便揣测那两人定是有些什么猫腻,上柱国才不得不将女儿下嫁给林尽染,怕家丑外扬,否则依大将军府的地位,为何不找个赘婿或者是找个门当户对的。
陈若棠都还未曾及冠,正算是年少轻狂、不谙世事的时候,加之林明德又是一口一个小公爷的喊着。按年纪,陈若棠得叫林明德一声兄长,此时连尚书令之子都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这不被捧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嘛。
迎亲之日,陈若棠也见过李时安的侧颜,是个极品美人。眼下李家哪还有人,李时安只是个出嫁的女儿···如此想来,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眼神满是轻佻地问道,“怎么赔个不是?是陪我喝杯酒吗?”
还未等他开口大笑,林尽染一个飞身奔去,棍子一扫,陈若棠吃痛下便跪了下来,林尽染又是一脚往陈若棠身后一踹,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棍子直指他的脑门。
不过是两三息的事,林尽染以迅雷之势便将小公爷制服。林明德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动弹,陈若棠家的府兵也纷纷上了台阶,欲要救下小公爷。
林尽染怒喝道,“你的嘴巴是真的不干净!”又是气愤地用棍子将陈若棠的脸怼到地上,即使小公爷此时想说话,也只能是喘着粗气,嘴里飞着沫子。
“今日,谯国公府若要将事情闹大。时安与夫君可不惧与尔等在陛下面前分辩。”
李时安知林尽染的性格,今日之事怕也是陈若棠先挑起的是非,所以即便事情闹得再大,占着理便无碍。
申越闻言,便令府兵将谯国公府的府兵团团围住,此时的气氛早已是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此时却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