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只怕还没完吧?
果不其然,门外又走进来一对十五六岁的丫鬟,模样、衣饰莫不相同,长相俊俏,脸上都带着可爱的笑容,只是一个脸上有酒窝,一个没有,身后的小厮把水和红泥小火炉放下,垂首退去,这两个丫鬟便烧水冲茶,摆出点心,在方桌旁面对面摆下两张椅子,铺好锦垫,又把博山炉挪到床头的矮几上,这才恭恭敬敬请南宫彻落座。
南宫彻大马金刀坐了主位。
云歌正在慨叹他好大的派头,便听他招呼:“过来,坐!”
因知道这人颐指气使惯了,所以云歌对他喧宾夺主的行为也不甚在意,便在他对面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两个丫鬟烧开了水,煮好了茶,烫好了那套上好的紫砂茶具,斟了两杯茶,分别放在云歌和南宫彻面前。
云歌暗赞这两个丫头懂礼,虽然南宫彻身份尊贵,但还是把第一杯茶敬给了自己。
一股沉沉的香气飘来,云歌已知,这茶是普洱。
“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自斟自饮反而更加有趣。”南宫彻一摆手,双胞胎丫鬟笑着起身,福了一福,飘然出外。
云歌暗中嘀咕:果然是嚣张王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竟也没个忌讳。
“怎么不喝?”南宫彻擎了茶杯,看着对面热气氤氲中面貌有些模糊的少女,“冬日喝些普洱,对身子好。”
云歌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位嚣张王爷敛去了锋芒还有这份温和可亲。不过,想想也是,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啊!而自己,两世相加,都三十多了。想到自己不过是个三十好几岁的伪少女,云歌不禁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嗯?”南宫彻略略扬眉,“茶不好?”
“不是,”想到自己的年纪,心底那点男女同处的尴尬已经烟消云散,认真算起来,南宫彻给自己当儿子虽然略大些,当个侄子却是正好,于是坦然一笑,“我只是”以前在秦府,母亲李氏便十分注重养身,一饮一食一粥一饭,都极其讲究,她在闺中脾胃弱些,母亲便常常给她煎了普洱饮用,可这些都不足以为外人道了,“没喝过这样好茶。”
南宫彻却不再与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问道:“我若不来,你便任由那几个腌臜货欺辱不成?”
“不然能怎样?”云歌反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敢反抗不成?人家三拳两脚下来,只怕我便要做那孤魂野鬼了!”
“嗯,”南宫彻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他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忽然扬声道:“九连环、玉玲珑,你们进来!”
外面清清脆脆答应一声,那对双胞胎姊妹并肩走进来,福身为礼。
“从即日起,你们便贴身保护云三小姐!”南宫彻一招手,一个小厮弯着腰,顶着两页薄纸走了进来,南宫彻接过纸,他便倒退而出,反手将门掩好,南宫彻将纸往云歌面前一推,“这是她两个的卖身契,从今日起,她们便是你的奴婢了。”
南宫彻这一系列的举动已经让云歌深感没头没脑,挑了挑眉,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歌摇了摇头,“我以前也算是个滥好人,也没人说我不好,到最后还不是差点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当年,刘蕊还不是说自己是世上定好定好的人?可最后,伤自己最深的那个,也是她。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南宫彻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萧索与恨意。想不明白,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怎会有这般沉郁的情绪。
“一般来说,”云歌自顾说下去,“表现的特别完美的人,要不然就是心肠软弱,不愿意得罪人,是个不堪大用的老好人要么就是将真正的自己隐藏的很深,所有的表现都是表象,说不定,世上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南宫彻脸色更加不好看:“你是说,三哥是第二种人?”他眉毛不悦地挑起,“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从来不曾见过他!”
这话便说得有些孩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