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慢慢走进去,微微有些出神,想起前世被刘蕊关进暗牢的那段悲惨遭遇。
那间暗牢比方才的死牢还要肮脏,刘蕊的手段只怕连这些专门折磨烦人的狱卒也比不上!
因为,她除了动刑,还会用尽各种办法进行人身攻击和羞辱。
甩了甩头,极力把刘蕊赶出脑海,云歌和衣而卧,闭上了眼睛。
照理说,第二日知州便该升堂审案,可是云歌在牢里一连呆了五日,愣是没有人提审。
玉玲珑整日叽叽喳喳,念叨“王爷怎么还不来”。
就连沉稳如九连环也时时蹙眉。
唯有云歌,依旧稳如泰山,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两个寸步不离的婢女,想要进出空间便不那么方便,所以这几日一直不曾进去过,倒是把前世今生的事情大致梳理了一遍。
忽然发现,有一件事自己还没弄明白,虽说前世一直都没看出刘蕊是个心肠狠毒的白眼狼,可是她们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十余年,彼此的性情还是十分了解的,怎么看刘蕊都不像是那种心思缜密到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便是她那丈夫也没有这种算计。
或者,可以说,便是刘蕊夫妇有心觊觎秦家财产,他们也没有这般高超的计谋和能耐。那么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呢?
究竟是谁要颠覆秦家?目的又何在?
第六日,张自在来了。乐呵呵向云歌道:“东家,成了!”
云歌随意点头,并没有露出张自在预想中的喜悦,只是淡淡地问:“那日引起斗殴的美人,你查清身份没有?”
张自在为难地皱皱眉,瞟了九连环一眼,九连环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张自在便道:“查是查出来了”
云歌淡淡“哦”了一声,似乎也不甚在意,根本没有往下追问。
“”张自在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她是怡亲王的遗孤湄郡主,芳名叫做东方湄的。因怡亲王为国捐躯,所以朝廷格外礼遇,湄郡主虽然只是郡主,却一切待遇等同公主。”
这一次,云歌连半点反应都欠奉。
张自在更加紧张,擦了擦额上的汗,还要再补充。
“好了,”云歌一摆手,“不必再说了。你且回去吧。”张自在碰了个软钉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云歌招手叫过九连环,低声吩咐几句,九连环点头答应,离开了牢房,那些禁婆、牢头只作没有看到。
玉玲珑第九百九十九次碎碎念:“王爷怎么还不来?”
她怎知,被她念个不休的南宫彻正在浴血奋战?
本来那日和云歌不欢而散之后,南宫彻十分气恼,听闻王安要回京了,地方官都来给他送行,便怒冲冲赶了去,把地方官们全部打了一顿,又把王安捆了扔进粪坑。
然后又去镇抚使军营驻地胡闹了一番,把镇抚使痛殴了一顿,扬长而去。
从军营出来之后南宫彻便吩咐疾风:“你手边的那几件事,暂时放一放好了。”
疾风一愣,问:“这样妥当么?那可是三主子再三叮嘱了的。”
“以后不要再叫三主子,”南宫彻瞟了他一眼,“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你懂不懂?”
“呃”疾风更加摸不着头脑,“不是您叫我们这么称呼的么?”
南宫彻幽幽叹了口气:“以前是我太任性。我这性子,不惹点事出来浑身不自在,可是三哥我是怕和三哥走得太近,反而给他的名声抹黑。”
随后,听闻当地有个恶霸,欺凌一方,南宫彻立刻带了疾风过去,非但把那恶霸弄得家破人亡,还跑去把人家的祖坟都挖了。
这么一来胸中那口无名恶气总算发泄了一半。
这时,青城传来消息:云歌因为云萝构陷,锒铛入狱。
南宫彻一撇嘴:“我就知道,这丫头只会惹祸,不会善后!”
疾风捏着手里的字柬,诧异道:“可是,青城为何物价飞涨,米贵如珠?而且,京里也得到讯息了?”
两人正商量着要赶回青城,突然,路边悄无声息出现了十几个手拿神机弩的黑衣人,蓝汪汪的箭头都对准了南宫彻,阴沉沉地道:“有人花一万两银子买二位的性命,二位不会让兄弟们费事吧?”
南宫彻双眉一扬,好笑地道:“疾风,爷长了这么大,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还从来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