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抿嘴一笑:“怡亲王当年为国捐躯,那是好样的,咱们百姓没有一个不念着他的好的,可这也并不是他的子女横行霸道的资本啊!您可能不知道,怡亲王虽然是个英雄,却有个致命的短处,那就是惧内,当年临上战场,和王妃为了纳妾的事不欢而散,王妃一气之下带着女儿离家出走。
过了没多久,怡亲王战死沙场,王妃悔的肠子都青了。皇上念着怡亲王的功劳,抬举东方家,亲自给当时只有七岁的湄郡主赐名,赏了许多恩典。可是没料想,隔了几日怡亲王妃进宫谢恩的时候却是大着肚子的,原来,她还怀着怡亲王的遗腹子。
怡亲王是异姓王,按惯例,无后就要夺爵,怡亲王妃日夜忧虑,但盼着腹中是个儿子,因此十分焦虑,竟在朝拜之时晕了过去,从此以后身子孱弱,怀胎期满虽然如愿生了个儿子,但因为怀孕期间日夜忧虑,又曾几次吃坏了肚子,因此那位世子爷身子十分孱弱,皇上说怕他为声名所累,所以只封了世子,要待他及冠之后才正式继位为怡亲王。
因为湄郡主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从小七灾八难的,又比她小将近八岁,湄郡主对他比对儿子还要上心”
云歌笑骂:“你一个小姑娘家,满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
碧玉只是笑,“大家都这么说嘛!怡亲王妃七年前就死了,当时湄郡主十二岁,世子只有五岁,湄郡主母鸡护雏似的把世子养到十二岁,您说,她对世子是怎样一种感情?”
云歌略一沉吟:“这么说,湄郡主比南宫还要大一岁?”
“啊?”碧玉可没想到自家小姐会注意这样的一个小细节,“哦,是吧?”小姐不该关心,湄郡主为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么?
云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继续说吧。”
“哦,王爷自从听闻湄郡主要来找您的晦气,便叫人悄悄回了京城。这不,湄郡主前脚刚一到青城,把咱们的影壁都拆了,眼看就要把咱们家给铲平了,忽然接到密报,说是世子失踪了。那可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宝贝着的亲弟弟啊,湄郡主火烧屁股似的,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带着人又赶回京城去了。”
云歌一愣:“咱们的大门和影壁换得也够快的啊。”
碧玉嘻嘻一笑:“王爷手下人才济济,砌一面墙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了,这点小事更不在话下。”
云歌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袁才厚,女儿袁舜华。“南宫不会对那小世子怎么样吧?”
碧玉看着小姐脸上伤感的神色,有些手足无措,讷讷的道:“应该不会吧,王爷又不是嗜杀成性的人。”
云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与碧玉继续下去了,起身道:“我们去饭厅。”
南宫彻在云歌面前一向不讲究男女之防,早已大大咧咧在饭厅等候,只是他面前的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见云歌来了,玛瑙这才吩咐:“传饭。”
不到一刻钟,碗盏罗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
南宫彻提起筷子先吃了一口红烧鲤鱼,皱一皱眉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究?晚膳一定要清淡可口,如果桌上十个菜,必须有两个凉碟,荤菜更是不能超过三个!”他拿着筷子指指点点,“你们瞧瞧,黄焖鸡、红烧狮子头、牛筋萝卜煲、佛跳墙全都是荤菜!”
玛瑙脸一红,低声道:“奴婢想着,小姐一路劳乏,该好好补一补”
南宫彻摇了摇头:“不是只有肉才养人”偷眼一瞧云歌,见她并未伪装,面色红润,肤光莹莹,毫无风霜之色,只是眼睑低垂,情绪似乎不太对。
云歌吃了几口,只觉得味同嚼蜡,便放下筷子,问道:“南宫,你没把那位小世子怎样吧?”
南宫彻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漫上嘲讽之色:“原来你的心事就是这个!”
云歌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我与那小世子素不相识”
“哼!东方湄还与你素不相识呢!”南宫彻神色不善,“丑丫头,在你心中,我就这样不可信?”
云歌抬起头,见南宫彻目光炯炯紧紧盯着自己,眼底似乎还有几分迫切,心中微微一动,南宫只怕也是个寂寞的人吧?他这么多年,行事嚣张乖戾,应该是交不到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的吧?他还不懂事的时候,母妃便病故了,能够在深宫之中平安长大,他他
云歌眼前一阵模糊,有一句话未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