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没有笑，面无表情的，梅薇思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了门边。

又要开始每日照常的祷告了。

她双手交叠，放置胸前，低头虔诚默念着，待到阳光微斜，才结束了这场仪式。

在院子里立着的是照顾梅薇思的格蕾纱修女，她手上正拿着莫拉尔倒掉的圣水碗，身旁的小修女正在吃力地拉着井绳，慢慢地从井底舀水出来。

“今天的水要给谁？”梅薇思听得真切，她靠在门边上，头偏向她们，她的视线并不能准确地落在她们身上，但无论谁看，都会觉得梅薇思正在和她们交流。

格蕾纱修女朝着梅薇思微微颔首：“圣女 是要给……”

她报出来一些声名显赫的贵族，听到最后梅薇思也没听到她想听到的东西。

梅薇思嗯了一声：“那救我的莫拉尔有拿到圣水作为奖励吗。”

格蕾纱摇摇头：“没有。”

“那就给他吧。”梅薇思终于是露出丁点笑意，她转身回房，“再加上，我会许诺给他一个无条件的愿望。”

“圣女？”格蕾纱有些讶然，刚想上去追问，可梅薇思已经关紧了房门，怕是有段时间不会再出来。

身旁的小修女拽了拽莫拉尔的衣角：“格蕾纱修女，是要按照圣女所说的办吗。”

格蕾纱深深看了眼梅薇思的屋子，点点头：“对，去跟主教说吧，那个卡文迪许的私生子竟有如此好运，能得到圣女的垂怜。”

她手上端着的圣水在微微晃动，格蕾纱把圣水放下，有些事情的发展总归会超乎自己的想象。

比如现在。

梅薇思轻轻哼着小曲，坐在房间里，她作为圣女，开始修行的时刻还未到来，不过现在更引她能注意的，莫过于莫拉尔本人了。

她拨弄着指甲，口中轻声念叨着：“莫拉尔，莫拉尔，我终于记得了。”

——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莫拉尔刚醒不久，欢呼雀跃的侍女又端着碗和早上一样的圣水过来。

“少爷！圣女亲自发话赐予您圣水！”脸上带着小雀斑的侍女面带激动神色，她端着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这回伯爵大人可要更重视您啦！少爷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当一碗澄澈的圣水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莫拉尔仔细看了看碗底，没有那团诡异的红色，果然如此。

他把碗拿了过来一饮而尽，侍女的兴奋还未结束，仍然在手舞足蹈：“少爷，圣女还许诺给您一个无条件的愿望，这可是连伯爵大人都求不来的东西！这回玛塔娜夫人就能安心了。”

梅薇思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及时，他正好也需要这些筹码，更好和自己父亲谈判，莫拉尔把碗给了侍女。

侍女接过莫拉尔喝干净的碗，有些眼巴巴：“少爷，圣水是什么味道啊。”

还能什么味道，井水呗，莫拉尔看着侍女那渴望的眼神，还是不打算说些破灭她希望的话：“一喝下去感觉浑身有力！不愧是圣水，药到病除。”

侍女满眼星星，然后端着碗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少爷好好睡觉，我退下了。”

莫拉尔看着侍女离开，他靠在床上，捏着被角，最近发生事情实在是太多，还得尽可能地不得罪男主，自己等到把男主送回原有的位子，便直接跑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