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呆了一呆说:“可是...”
秦淮绝望了,周馆长,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完蛋了。
队长正在台上公布名单,忽然外面有人高声叫秦淮的名字,
秦淮忙走出来看见余社长和周馆长两人领头大声叫他说:“秦淮同志,秦淮怀同志在哪里?”
秦淮要碎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两位祖宗你们总算到了,再晚一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秦淮走出人群,迎头就是晃眼的闪光灯,感情这两人还带了记者来,余社长说:“秦淮同志,好消息啊,好消息。”
秦淮忙说:“余社长,周馆长,你们两位怎么亲自来了?乡下又冷风又大。”
余社长说:“没事,我今天是坐周馆长的车来的。”
顺着他的指点,秦淮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一群孩子围着吉普车转来转去,司机模样的人不停制止他们上前。
这群人的气势太强了,一看就是当官的,村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秦老栓不得不中止了开会,走过来问:“秦淮,你惹什么事了,人家找上门来?”
秦淮说:“叔,我没有。”
余社长忙说:“你是秦家庄的队长同志吧,你误会了,我们找秦老师,是来向他报喜的。”
队长一愣说:“秦老师?报喜?这是什么称呼?”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秦淮同志的两首诗在省报上发表了,引起了全省文化界的诗歌风潮啊。”
这个词太陌生了,以至于队长听呆了说:“什么?你说秦淮写诗了?”
秦淮谦虚插嘴:“叔,我就是随便写了写,没想到竟然能发表。”
周馆长说:“你随便写写,可是你不知道,很多人写了一辈子,都达不到你的高度,秦老师,你真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男人。”
秦淮心说:“求你把话说清楚吧,不明不白的让人误会。”
余社长说:“秦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拿到你的诗以后,我本打算在我们《拂晓报》上刊登了,登过之后我又觉得咱们县里的报纸影响力只有一个县,这么好的诗不让更多的人就太可惜了,我就打电话给我省报的老同学,他听了也是立刻拍板登出来,如果不是等他的消息,我早就来找你了。”
周馆长说:“老余这个人,平时虽然有点小心眼,真遇到了好诗还是很大气的。”
余社长瞪了他一眼,也来不及和他计较说:“秦老师,有很多热情读者希望社里能为你办几场读者见面会,想和你一起讨论这两首诗呢,你有没有空?”
村里人见秦淮和城里的大官聊得火热,又听他们说秦淮居然会写诗,还在报纸上发表了,都吃惊到不行。
但是秦淮的死忠女学生们--也就是村里的那些文盲婶子大娘听了,都表现的很平静纷纷说:“秦老师的本事,别说写湿的,就是写干得都没问题。”
秦淮感谢他们,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但他却对余社长说:“社长,可能不行呢,我们村要派我去挖河,今天就是动员会,我去不了城里,对不住了。”
余社长马上说:“简直就是胡闹,谁是秦家庄的生产队长,出来跟我聊聊。”他完全忘记了刚才已经问过这件事。
秦老栓走出来,周馆长就批评他说:“你就是生产队长,你知不知道,县里和省里多少领导同志想见秦淮同志一面,让他去工地不是浪费人才吗?”
秦淮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稳了,一家人冬天不用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