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猪肉羊肉推销出去不难,我和好几个大厂的领导都很熟悉,肉一直是紧俏物资,不过村里六七百号人,这点物资怕是不够过冬吧?”
秦老栓和会计两人听了都沉默了。
会计叹气说:“算下来确实够呛。”
生产队的猪,基本在三百多斤,养得特别好的,能长到五百斤,就算每只猪都有五百斤那么大,十只也只有五千斤,最多四千多块,何况大多数的猪没这么大。
羊肉和牛肉更不行了,在当前还比不上猪肉价格,差不多在五毛钱一斤的样子。
这样算下来,两头牛加上几只羊又能卖多少钱?
秦老栓说:“不管够不够,先准备起来,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话说到这里秦淮好奇说:“对了,去年屯物资的仓库差点让公社给端了,今年准备怎么藏,我说过有的生产队在山里养猪这件事,不过咱们这边的山光秃秃的,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人多嘴杂的怎么能保住这些粮食也不容易。”
会计和秦老栓两人都笑了,秦老栓把烟袋在地上磕了磕,站起来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带你去看看,村里藏的东西保证不会被翻走。”
听到这里秦淮也好奇起来,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村里的牛棚里,见秦淮疑惑,会计走进牛棚伸手掀开一块木板,秦老栓说:“不嫌臭的话跟我下来看看。”
说这话就看到会计走了下去,秦淮来到跟前以前,发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上还有个梯子,他试探着走下去,就看到下面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室,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高也有四米左右。
但是很深,离地面得有十米左右。
秦淮好奇地说:“这...好像也不是现挖的吧?工程量可不小,我在村里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会计说:“你才多大,不知道也不稀奇,这还是从前村里躲鬼子的时候挖的,本来出口不在这里,老栓把原来的洞口给堵了,挪到都是牛屎马屎的牲口棚,用臭气挡住那些当官的。”
秦淮对两人竖起大拇指说:“这地方真妙,就连搜粮队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地方,这么大,多少东西都能藏的下,也不怕被人翻走。”
秦老栓笑起来说:“也不能太大意了,去年的搜粮队恨不得把村里挖地三尺,这个人地方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知道粮食藏在这样的地方我就放心了。”虽然在地洞里还能闻到臭气,但这臭气却又变成了最好的掩护,在饥荒年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几人走上来,秦老栓问饲养员老头秦四爷问说:“公社的人最近没来数咱们得牲口吧?”
秦四爷满头白发,和秦淮的爷爷秦老头是老搭档,去年他的棺材板,卖给秦老头换了点粮食,老一辈一起经历了太多,都是过命的交情:“不用担心,那些当官的每次来都嫌臭,只是远远看上几眼,从来不愿意走进来的。”
会计说:“四爷,还是要小心些才行。”
“这是咱们秦家庄活命的依仗,哪怕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这个地洞出事。”
秦淮说:“四爷爷,我爷在城里整天念叨你,你什么时候进城跟他喝杯酒,还嘱咐我给你们老哥俩重新弄两套棺材板。”
秦四爷说:“有心了,那棺材板当时换了粮,怎么能还麻烦你,现在有这档子要命的大事,不然我早就去城里看他了。”
“四爷爷你就别管了,这是我爷的吩咐,我得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