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辞笑出声,“阿言,大白天关门,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奸夫吗?”
祈南言轻飘飘路过他身边之时,睨了他一眼,“是啊,见不得光的外室。”
楚慕辞不知为何,总觉得自打昨晚起,少年便变了,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模样。
转身跟在他身后,无所谓的说,“外室便外室,总比无名无份好。”
“倒是没看出来,楚小将军这般……”,容易满足,后四个字还未说完,耳边就听楚慕辞急切的问,“手伤了?怎么伤的?明明昨晚我离开之时还好好的,很疼吧。”
看着楚慕辞捧着他的手,脸上满是心疼,祈南言心中微暖,神色柔和下来,“无事,就是放了点血试药罢了。”
楚慕辞不满,“什么破药啊,还得放血。”
祈南言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就是余毒而已。”
少年这副不在意的模样落在楚慕辞眼里就是强颜伪装,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攥,哑着嗓子问,“你中的是什么毒?”,以前不问,是因为刚和少年认识,他怕引起阿言的反感,可如今他也不在意那么多,他只惟愿他平安喜乐。
祈南言:“不知道,赵御医说是混合毒,现下正在研制解药。”
楚慕辞面带疑虑,“那赵御医医术如何?”
祈南言没正面回答,“药王弟子,你觉得呢?”
“为何不是药王前来?”
“有规定,江湖中人不得参与朝堂事。”
楚慕辞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却又没抓住,“那药王弟子便不是江湖中人了?”
祈南言施施然坐在塌边,理了理袖口,“不算,赵御医只是和药王学习医术,有师徒之名,但药王背后却是药王谷,而药王谷历来只有一人,那便是谷主。”
楚慕辞疑惑的看着他,“阿言,你怎么对江湖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
祈南言笑而不答,只是反问他,“你猜呢?”
楚慕辞:“不猜”,说完,拆开放在榻上的油纸,“本来昨晚生你气,想克扣你一块糕点,但今日去买的时候,想着那是昨日的阿言惹我生气,和今日阿言又没关系,所以,我就没克扣你糕点了,早知道就应该多加一块,这样就能多甜一些。”
祈南言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絮絮叨叨,心中的池子,像是被一只大手不停搅动,其实糕点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贵在其中的一片真心,时时被人惦记的真心。
眼里映入一块春樱酥,头一抬对上那双漆如点墨的眸子,好似黑夜缀星辰。
楚慕辞笑道,“看我做甚,尝尝这春樱酥,据店家所说,乃是春季限供,我排了好长时间队呢。”
“那可真是麻烦楚小将军了”,祈南言这话说的,颇有一些阴阳怪气,但楚慕辞却并不觉得,只觉得怪可爱,就喜欢他这副有生气的模样,所以,他会心疼他,却从不将他当成脆弱娃娃。
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绿色的酥皮宛若雪花一般飘在梨白衣裳上,像是绣在上边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