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咱们来这都快九年了。”王婆子叹息一声,她原本在厨房帮工,时常偷嘴,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李婆子闻言也来了气,她在江府果园打杂,果子成熟期,她故意用木棍击落,待过了几日不再新鲜,管事就会让她们收拾掉,她再偷偷拿去低价贩卖。
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突然被打发来乡下庄子照顾一个小丫头片子?
宫尚角听着对话,看了一眼屋子,一张方桌,四条凳子,角落里堆了一些药草和杂物。
雨势渐渐小了,一抹娉婷的身影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走路还有些不适。
粗衣麻布,身材削瘦,她的眼神中荡漾着忧伤的涟漪,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水面上轻轻划过,激起层层波纹。
挽起的手臂上有不少伤痕,深浅不一,颜色不一,有鞭痕,也有木棍击打所致。
苏小月将糕点放在宫尚角面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屋外难听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不以为意。
王婆子抓着一把瓜子走了进来,倚靠在门边,斜着看了眼桌上的糕点,嗤笑一声,“又是茶又是点心,你对自己亲爹都没这么上心吧?”
女子的手指在桌下紧了紧,明显生了气却在隐忍。
王婆子原本见宫尚角穿着贵气,又冷着一张脸,有些忌惮,可如今见自己这么羞辱苏小月,他依旧自顾自地喝茶,毫不偏帮,顿时气焰嚣张。
她也认同了李婆子的话,衣裳破烂成那样,肯定是从哪户富贵人家后门捡的,装腔作势来乡下哄骗小姑娘。
“四小姐,不是我说了,你是哑巴又不是瞎子,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庄子里带,咱们养不起。看看桌上的茶水和糕点,你得去山里挖多少草药才能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