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刚刚吃完饭,尚未缓过神来之时,晁田晁雷已经追赶上来。商容眉头紧皱,当机立断,将二位殿下藏到了密室之中。
晁田晁雷带着士兵们在府中大肆搜索,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退出商容府,继续向东追去
眼看天将大亮,晁田勒住马头,若有所思道:“兄弟,不对,二位殿下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马,肯定是商容将二位殿下藏起来了,我们回去再搜。”
晁雷心中一震,一时没有回应。身后的众兵卒们却纷纷说道:“将军,如今大王无道,我们还为他卖命吗?我怕将来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晁田沉默不语,他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挣扎着。
就在这时,晁雷咬了咬牙,说道:“哥哥,这些兄弟说得对!大王昏庸残暴,我们何必为他作恶?不如放了二位殿下,也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晁田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声:“也罢,就依你们。
众人拨转马头,往回走。没走多久,便见二位殿下正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赶路。
晁田晁雷看着二位殿下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不忍。晁雷翻身下马,走到二位殿下跟前,轻声说道:“殿下,我们不想再为大王卖命了,愿意助你们去投靠东伯侯。”
殷郊殷洪闻言,眼中泛起惊喜的光芒,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晁田也下马来,拱手道:“殿下,之前是我们奉命行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原谅。如今我们愿随殿下一同反抗这无道的子受。”
殷郊看着晁田晁雷,激动地说道:“若得二位将军相助,实乃天助我也!”
众人不再犹豫,迅速启程,朝着东伯侯的领地赶去。一路上,风餐露宿,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和决心。
子受一夜未眠,那焦虑的心绪如同阴霾笼罩。天色已亮,然而晁田晁雷却迟迟未归,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子受心中弥漫开来。
“传费仲尤浑进宫!”子受急切地下旨,试图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寻得一丝应对之策。
不多时,费仲尤浑匆匆赶到宫中。费仲见子受神色忧虑,忙宽慰道:“陛下不必惊慌,依臣之见,二位殿下必是去投靠姜桓楚了。二位殿下养尊处优,未吃过苦,行程必定不快。陛下可派精锐骑快马至东伯侯姜桓楚处,将姜桓楚宣至朝歌杀之。如此一来,二位殿下失去依靠,自然会乖乖回来。”
尤浑在一旁附和道:“费大人所言极是。四镇诸侯中唯北伯侯崇侯爷对陛下忠心耿耿,臣看不如将南伯侯,西伯侯一同宣至朝歌除之。以防三镇诸侯联合起来,对大王不利。”
子受听了二人之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转忧为喜,立即派人骑快马宣南伯侯,东伯侯,西伯侯来朝歌朝圣
而另一边,晁雷晁田护送殷郊殷洪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东鲁。然而,当他们到达时,姜桓楚已经启程前往朝歌。姜桓楚将东鲁的一切事务交与长子姜文焕处理。
殷郊殷洪望着空空的侯府,满脸的失望与焦急。“没想到,竟错过了与姜侯爷相见。”殷郊长叹一声。
姜文焕闻知姐姐姜皇后惨死的消息,悲痛不已,那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陛下无道,竟残害我姐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先妥善安置了殷郊殷洪两位殿下,随后留下晁田晁雷一同商议。
“大公子,姜侯爷此去凶多吉少。大公子还是早做准备。”晁田神色凝重地说道。
姜文焕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咬牙切齿道:“子受昏庸,残害忠良。我姜文焕定要反了这无道昏君!”
晁田晁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大公子,我兄弟二人愿追随您,共举义旗!”
姜文焕感激地看着他们:“有二位相助,大事可成!但此事需从长计议,毕竟反商乃是大事,不可鲁莽行事。
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谋划。
话分两头,却说西伯侯奉命入朝歌朝圣。
姬昌率领着一众随从,一路车马劳顿,行至燕山。不想,天空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风雨之势渐猛,众人赶忙寻到一处茂林避雨。
雷声隆隆,银蛇般的闪电划过天际,雨如瓢泼,倾盆而下。这雨足足下了近一个时辰,方才云过雨收。姬昌整理衣冠,率领众人走出茂林。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前行之时,忽闻路边草丛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姬昌心生好奇,寻声而至,只见一婴儿卧于草丛之中,弱小的身躯在雨后的凉意中微微颤抖。一名农妇躺在婴儿身边,脖颈处鲜血四溢,混着雨水流入土地,染红一片。姬昌心中悲叹,连忙命人将农妇以礼掩埋。他怀抱着婴儿,目露怜悯之色,决定继续前行,希望能找到一农家寄养。
又走了大概三十里,迎面走来了一位道人。那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袭青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道人稽首问道:“前面可是西伯侯?”姬昌赶紧答是,同时恭敬地回应:“仙长何处修行?”
那道人微微一笑,答道:“贫道钟南山云中子。”双方见礼毕,云中子目光落在姬昌仆人怀中抱着的婴儿身上,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君侯何故携婴儿朝圣?”姬昌长叹一声,将路遇凶案,拾得婴儿之事细细说与云中子。
云中子轻抚胡须,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婴儿,沉吟片刻后说道:“君侯可将婴儿交与贫道,收他做个徒弟。将来学成文武艺,再来辅佐君侯,可否?”姬昌稍作思索,心想这婴儿若能得仙人教导,或许也是他的一番造化,遂欣然将婴儿交与云中子。
与云中子别过后,姬昌带着随从继续往朝歌朝圣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天终于进入了朝歌城。
朝歌城,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姬昌一行住进了金庭馆驿,整理仪态,准备商王宣旨晋见。
在馆驿之中,姬昌心中却隐隐有着不安。此次入朝歌,吉凶难测,那商王帝辛性情暴虐,阴晴不定,朝中又有奸佞当道,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为西岐带来祸端。但身为臣子,君命不可违,他也只能谨慎应对。
这时,亚相比干匆匆赶来。比干面色凝重,对着姬昌急切地说道:“君侯快走,昨日东伯侯姜桓楚被大王醢成肉酱,南伯侯鄂崇禹为东伯侯求情,也被大王杀了。您恐怕也凶多吉少。”姬昌闻言,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得外面传来宣旨官尖锐的声音。
无奈之下,姬昌只得整了整衣冠,跟着宣旨官一同前往宫殿觐见商王。
雄伟壮丽的大殿上,商王子受高坐王位,威严肃穆。子受怒目圆睁,以姬昌晚到为由,大声喝道:“大胆姬昌,竟敢来迟,定当死罪!”众大臣一听,纷纷跪地求情。
“陛下息怒,西伯侯一路舟车劳顿,还望陛下开恩。”
“陛下,西伯侯向来忠心耿耿,此次晚到想必事出有因,请陛下宽恕。”
然而,子受却丝毫不为所动,坚决要杀姬昌。就在这僵持不下的紧张时刻,一名门官急急忙忙地跑到殿上,跪地奏道:“启禀陛下。太师闻仲征北海大胜归来。”
子受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眼神也从愤怒转为兴奋。众大臣见此情形,连忙借机再次奏道:“太师得胜还朝,乃大喜之事,今日不宜杀生。”子受略微沉思,终于准奏,但仍下令将姬昌囚于牢中。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姬昌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商王的暴虐无道,也为自己和周国的未来感到担忧。但他坚信,天理昭昭,邪不压正。
闻太师乃商朝的股肱之臣,忠肝义胆,在朝中威望极高。他听闻姬昌被囚之事,心中十分疑惑,便上殿面见商王。
“陛下,西伯侯姬昌素有仁德之名,且一直对我朝忠心耿耿,不知为何被囚?”闻太师拱手问道。
子受不悦地说道:“姬昌入朝觐见迟到,此乃不敬之罪。”
闻太师回道:“陛下,此事或有误会。再者,姬昌在西岐治理有方,深得百姓爱戴,若贸然处置,恐怕会引起民怨。臣恳请陛下重新审视此事,将姬昌释放。”
子受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太师求情,那便将姬昌囚于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