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滚吧。”缇卡摆摆手,不耐烦地说:“看到你的嘴就恶心,东西都吃不下!”
听到这话,邦奇如释重负,踉跄的站起身。
缇卡激动上头,原本的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可江钦屿没打算放过,他要的结果还没得到呢。
“等等。”江钦屿叫住他。
邦奇吓得立刻跪回地上,颤巍巍地问:"江、江先生,怎么了?"
江钦屿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俱乐部的事情翻篇,你我之间的账得好好算算。”
邦奇颤声问:“什、什么意思?”
江钦屿身体微微前倾,胳膊肘搭在餐桌上,“你派人跟踪我,告诉我家老爷子这事……”
他散了声笑,“怎么说?”
邦奇呼吸一滞,害怕的看了眼身后的邦达。他依旧沉着脸,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他不过是听从哥哥的吩咐,只要江钦屿来俱乐部就告知一声,哪晓得邦达是江之怀那边安排的。
而现在邦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显然是让他接下这口锅,自己去解决。
江钦屿这个人,邦奇有所了解,他可没有缇卡那么好应付,不死也得脱层皮。
邦达低下头,“江先生,我错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江钦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邦奇这小子胆子没主见,他什么都没干就吓成这样,没他哥哥有意思。
他点了根烟,悠哉地吸了一口,“这事算了,毕竟是冲着我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邦奇刚松了口气,对方的话让他的心再次提起。
“可你的场子绑了我小嫂子,我大哥已经不在,她的肚子要再出差错……”
江钦屿停了一秒,笑道:“老爷子可是要杀了我的。”
“不是我干的,我没让人这么做!”
“我知道。”他掸了掸烟灰,“但你手下的人做事管理不当,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叹了口气,他又说:“我大哥生前最疼这个女人,我得给他一个交代。”
“琳达你不是让人杀了吗?再说琳达也是跟在你身边的人……”邦奇底气不足,压低声音:“也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啊。”
他的意思是,江钦屿也有一半的责任。
江钦屿嗤笑一声:“琳达惹缇卡不快,我是好心替你解决,忍痛割爱把她杀了。跟我现在和你说的,两码事。”
“没错。”缇卡帮腔的点点头,附和道:“这茬我差点忘了,俱乐部的盘你就别管了,我另外找人接手。”
此话一出——
“那可不行!”旁边默不作声的邦达站起身,面色凝重。
俱乐部是块大蛋糕,且不说其巨额收益,里头隐藏众多人脉和利益。
l缇卡若把这块蛋糕交给江钦屿,让其势力更加大,那真是让江钦屿在逻国只手遮天。
邦达试探着恳求缇卡:“爵爷,俱乐部一直都是邦奇管理,收益可观,没出过大差漏。而且也是缇查伯爵生前把生意交给……”
不等他说完,江钦屿毫不留情的打断:“你也说是生前,现在人死了,到底谁说了算啊?”
不过是继承人,还没真正坐上爵位,邦达就敢称呼缇查为伯爵,而叫缇卡爵爷。
那不就是说,缇卡坐不上爵位,另有其人袭爵。
果不其然,对方的那句“缇查伯爵”让缇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眼神冷戾,狠狠瞪着邦达,“伯爵?”
邦达慌忙改口:“缇卡伯爵……”
“我父亲还没死呢!”这回轮到缇卡打断他,显然到了爆发的边缘,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管用。
缇卡第二个逆鳞也被点燃了。
这家伙情绪容易失控,放任不管怕是会一枪嘣了对方,警署副署长死了可不是小事。
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
江钦屿掐灭烟头,瞬时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挡在二人身前,俯身在邦达耳旁小声说话。
而江钦屿拿起新换的酒杯,跟缇卡的酒杯碰了下,引得对方回头。
他笑道:“这么好的酒,还没跟你喝一口。”
缇卡撅着嘴,闷闷不乐的碰杯。
江钦屿随意抿了一口,淡笑着注视缇卡身后的男人。
见到对方脸上的表情由怒转喜,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看样子周炝给他说的话作用很大。
周炝只说了一句话:下任署长,六成收益。
意思是,俱乐部的收益会给新署长六成。
邦达此前只有三成收益,这三成还是从邦奇手头的五成里,挤出来的。
而下任署长是谁,会由缇卡说了算,缇卡是个听话的孩子。
强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孰轻孰重,分得清。
没一会,邦达端起桌上的酒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意,恭维道:“爵爷,江先生,我敬你们一杯。”
这人嘛,果然都是利己主义者。
江钦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意碰了下杯,并没打算喝,放回桌上。
缇卡有样学样,拿起酒杯都放嘴边了,又放下。
邦达不在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笑着说:“警署那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邦奇就劳烦江先生训练下——”
“要活着。”
最后这三字,声音不大却有力量,吐词很清晰。
男人嗤笑。
要不说哥哥比弟弟有意思,说话多好听。
见邦达要走,邦奇急切地拽住他的裤脚,“哥,你别走!别把我扔在这,你把我也带走!”
邦达冷漠地踢开他,“放心吧,江先生只是想好好调教一下,又不会杀了你。”
这句话是对邦奇说的,也是说给江钦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