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清宫到真源县附近,要不了多少路程。玉远真人一行在当天傍晚,就到了最开始发现邪道的村庄。
“真人,”张巡坐在马上,偏过身指向坐在门口,身着粗麻布的农妇:“那老媪就是受袭农户的家人。”
玉远真人走过去,深深作了个揖。
“道长……有什么事?”
“我等是来探查邪道一案的,不知善信可否让我们进去一观?”
那农妇让开身子,目光呆滞地说:“请。”
玉远真人与洛曲云便走进去查看遇害人的尸身,张巡经过时,问道:“你家小儿呢?”
农妇仍是自顾自地说:“他?他去凶肆……还没回来。”
眼见这农妇被悲伤冲垮,张巡只能叹口气,希望玉远真人能早日找出邪道来。待张巡走进屋内,他又看见了卷宗里描述得分毫不差的场景。
老农全身干枯,树皮般的肌肤紧贴根根骨头,宛若一个人皮骷髅。面色苍白,两眼还是生前的惊慌之相,脖颈处有一条爪状伤痕,这里便是他的致命伤。
“正是巽宫的手段。”玉远真人咬牙说道。
接着她回头问:“还有多少人被他害了性命?”
张巡回道:“这几日共有六个村子发现了邪道出现,每个村子都是七个男丁被害。”
玉远真人连忙问道:“他们都在哪里?”
张巡掏出地图,给玉远真人指道:“离我们比较近的是这几个,剩下的要更偏东一些。”
玉远真人拿起地图,吩咐着:“曲云,你也带一队人去看看,务必在今天晚上之前,收集完所有线索。”
“是。”
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太清宫客房内。
“老花,能看出什么吗?”
只见客房的墙上,贴着一道横幅,上面用简体字写着“真源县邪道专案组”。横幅下面则是用糯米粘在墙上的亳州州图,图上标出了几个受袭的村落。
昏暗的烛火映照着屋内的陈设,李孚与花时泪站在墙边,他俩的影子投在地图上,黑影随着秋风摇摆。
“我看,这几个村子连起来,倒像一个扣着的碗哩。”
李孚没好气道:“你是职业病犯了,看什么都像碗。再这么说,就让你去找那些道士讨点零嘴来吃。”
花时泪讪讪地笑笑,坐回床上。李孚见花时泪离开,也跳到床上,伸了个懒腰。
“李兄弟,你怎么又想起来要看卷宗了?”花时泪疑惑地问道。两人游完太清宫,吃过晚餐后,李孚就把客房拾掇成这样,拿起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
李孚换了个姿势,说道:“这太清宫是大,但规矩也是一箩筐!这不能走,那不能进的,没几下就走完了。不如看看案情,也好解闷。”
花时泪听完李孚的牢骚,顿时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直接戳穿:“李兄弟,你是想要比他们早破案,证明你不弱于他们吧。”
谎言被道破以后,李孚也不恼,回应道:“对,老花,我就是不想屈居人下。”
花时泪说道:“但他们那么多人都做不到的,你怎么能做到?”
“为何不可?”
李孚反问:“师姐告诉我,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剑。”
“若是连自己都不信,那怎么可能做出事业?”
入夜,真源县城外。
火光照耀着周遭的每一个人,洛曲云和张巡都面露难色。
几个时辰下来,众人的调查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只剩下玉远真人带着的最后一队人马未归,估计今天是索敌无望了。
“快些走!”
是玉远真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