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后,江丘透过窗子望向天边。
看着太阳所处的位置,江丘估摸着应该是有一个时辰了。
“好了,一个时辰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出去练武了。”
江丘两指轻扣书桌,发出声响,向王浩提醒。
王浩虽然读的认真,但也并无那种沉浸之感。
听到江丘出声后,想到了自己的目的,马上放下手中的《论语》,看向江丘,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四个大字。
江丘也没有对激动的王浩多作理会,只是示意其跟上之后,拿过佩剑向着院子走去。
二人来到院中,日光正好,微风轻拂,正是适合练功的好天气。
江丘并没有直入正题,而是偏过头看向王浩发问:
“王少爷,你可知何为武者?”
王浩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激发了兴趣,强耐住孩童的表现欲,恭声回答:
“回先生的话,学生以为,武者就如家中的护院,还有话本里那些飞檐走壁的武林高人,敢问学生说的可对?”
“哈哈!”听着明显带着小孩子味道的理解,江丘有些失笑,不过也没有对其完全否定。
“说的不算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之说。”
说完,江丘顿了顿,回忆着以往书中所见以及岳不群所讲,随后继续开口。
“关于何为武者,各家各有所解。
江湖上正道群雄觉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是武者,
邪道觉得武功高强可以凭此肆意妄为的是武者,
无分正邪的散人觉得快意恩仇讲究义气的是武者,
朝廷将门则是觉得能够凭借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是武者,
再有就是如你这般,觉得身边强壮的护院和话本中的武林高人是武者的。
凡此种种,皆各有其道理,无分对错。不过……”
说着,江丘一手搭上王浩的左肩,认真地说道:
“既然你喊我一声先生,我这个先生就有义务向你阐述我个人拙见,至于认不认同,则全然在你。”
说罢,收回搭在王浩肩上的手,江丘负手而立,挺直了腰杆,脸上作深沉状缓缓开口。
“所谓武者,按我所想,得先从武字开始理解。
先贤有言,止戈为武,若是这样来想,武者应该直译为止戈之人。
然若是干戈一起,只要双方差距没有大到一定程度,其形势必是势均力敌,难舍难分。
此等情况下,决出其中一个胜者已经是千难万难,更遑论充作第三者来平息干戈。
是故武者必须有强大到足以碾压争斗双方的实力,同时还必须保持着一颗平息干戈的心。
按我所说的这种武者,放到如今的江湖几乎可称作是圣人。
是以在我看来,这世上不存在真正的武者,有的只是为了一群心中所想奔波的碌碌大众,你我皆在其中。”
想着为了心慕女子而意图学武的王浩,江丘看其的眼神愈发古怪。
直把乖乖听讲的王少爷看得头皮发麻以后,江丘言归正传。
“好了,扯了这么多闲屁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