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丘仍然是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杵在原地,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铁石脸上的狞笑更加明显。
什么名门弟子,除了这一副好皮囊,当真是一无是处。
亏他刚刚还费心思算计,就江丘这个样子,就算拿着宝剑又如何,也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的事。
势大力沉的一掌借着直冲而来的势头击向江丘的丹田,铁石已经使出了八分全力,自信一掌之下,江丘以后绝无可能再练功夫。
“这,这不可能!”
感受着手掌的凝滞不前,铁石心头一跳,脸上得逞的狞笑突然僵住,缓缓抬头。
江丘的脸上没有铁石想象中的痛苦扭曲,或是用力过度的充血状态,反而是一脸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洋洋。
就江丘这状态,你很难说他是在擂台上被人击中丹田要害,倒像是街上闲逛时看到了什么趣事驻足观望一般。
铁石对于自己八成力的风雷掌未能建功颇为不敢置信,但是木已成舟,再不相信也没法子。
看来这华山弟子多半是练了什么高明的横练功夫,这才让他的风雷掌劲力未能破了江丘丹田的防。
“对,一定是这样。
这些名门传人就是好命,什么都不做也有这么强的横练功夫能练!”
看着眼前依旧挂着从容淡笑的小白脸,铁石心中更添一份嫉恨。
这时虽然铁石不欲停手,但是刚刚一掌力去八分,此刻正是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
即便心中如何不爽,铁石也不敢在这时继续动手,反而是收回手掌,默默地退回到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
擂台下此时也是一片哗然,不光是台上铁石觉得不可思议。
秦王两家和县尊以及其他看热闹的江湖客,此刻就没有一个不震惊的。
这擂台比斗都不知办了多少年了,那擂台底下来的少的都看了起码七八回了,看的有哪一场像如今这般荒谬。
江丘一个清秀少年郎站着不动任铁石那个莽汉出手就算了,众人知道江丘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道爱惜前途和性命,只顾着少年意气耍威风。
原本都已经想象到了那台上少年下场是如何凄惨了,不少侠女打扮的姑娘都别过头不忍心看这俊俏小郎君的悲哀结局了。
谁知被打的小郎君一动不动,脸上仍旧淡然自若,反而是那出手的莽汉一脸凝重的退后,不断颤抖的手掌分明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要数最震惊的还是看台上的于县尊。
不同于擂台下的长安城众人,于县尊自幼在京城长大,说一句见多识广是绝对不过分的。
凭着其父的脸面,于县尊有幸数次进宫得见异国顶尖高手和京中高手的御前决斗。
其中不乏所谓横练大家之类的人物,可也没有一个像眼前这华山弟子一样一动不动任凭内家高手击打丹田还安然无恙的啊。
难不成华山剑派最为强势的是横练?不是剑法?
于县尊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中却极速回忆着看过的卷宗,最终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默认华山剑派或许的确是横练称雄,大概是世人以前都没发现吧?!
且不说擂台下众人如何震惊,台上江丘心里无语。
原本江丘以为自己对铁石的评价已经够低了,只是实在没想到能差到这种地步。
铁石一手风雷掌看似声势不凡,但是好像力道全用在了声势上,打到丹田上时,起码已经去了一半的力,连他金钟罩的防都没破。
打得江丘真是昏昏欲睡,说按摩都嫌力道不够,要不是为表尊重,江丘眼皮子都不想打开。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创的功夫,有这一手不去戏班子当台柱当真是可惜了这唬人的风雷之声。
并不知晓对手正在吐槽自己的得意功夫,铁石望着前方还是一动不动的江丘,心中也是暗暗思忖:
这小白脸应是练了一门高深横练,丹田都破不了更遑论躯干其他地方了,这样的话,剩下只有两处了。
铁石心中想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江丘面目可憎的小白脸及其下三路。
看着江丘没有反悔的意图,依然是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咧起的嘴角就像是在说:
“风雷掌?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