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见过了圣人的塑像……

是盛京大考的考场内，儒家圣人的塑像。

我没有直视圣人塑像，但眼睛的余光是接触到了的。”

陈厌胜寒声道：

“仅仅是看到，就会丧失理智，甚至于精神异变。

这样的圣人，和邪神有什么分别！”

他抬起右手食指，朝着松鼠陈厌平头顶狠狠一点。

状态1的【天心劫】，和状态2的“丢失理智”，如玻璃一般破碎殆尽，消失不见。

也正是因为强行动用力量抹除负面状态，原本就头痛不已的陈厌胜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就在两个状态完全消失的一瞬间，陈厌胜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笑声：

‘嘻嘻。’

下一刻，一个像是正在变声期，公鸭嗓一般男孩的声音，飘飘然掠过陈厌胜耳边。

‘找到你了~’

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

陈厌胜忽略了自己头顶“神性+1”的提示，低声猛然道：

“有敌人！”

可他现在完全没有抵抗敌人的能力，即便敌人来了，他也只能任人宰割！

“大哥，如果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出现，立刻将其夺舍！”

片刻的极端警惕之后。

没有任何奇怪的人出现。

身边的一切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只有夜风，比之前更凉了些。

陈厌胜警惕之心大起，可又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便通过耳垂上咬着的“阴鱼”，呼唤见多识广，知识储备又十分丰富的黄仁谦。

此时此刻，坠仙湖东畔，某灯光暧昧的画舫之上，黄仁谦举着酒盏，和几位官员相谈正欢，忽然听到了陈厌胜的呼唤。

“各位大人，失陪片刻~”

大家连道“无妨”，笑着看着他离开。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六公主的面首，可没有一人敢瞧不起他。

只因六公主是皇族内极少数经商成功之人，家业巨大，再加上皇室的扶持，可以说是盛京一代首屈一指的“巨商”。

而六公主对黄仁谦的宠爱，在圈子里也是人尽皆知的。

黄仁谦很快来到舱底用来方便的“水房”，找了个隔间，施展了隔音的术。

在聆听完陈厌胜的描述之后，他心里也是有些慌。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黄仁谦一番思索之后，缓缓答道：

“应该不是儒家圣人的声音。

无论是哪个门道，从来没有发生过圣人跟门徒，也或者圣人跟其他人说话的情况。

而且，从你的描述来看，这声音和说话的内容都太诡异了。

像是某种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而不像是光伟正的儒家圣人。”

陈厌胜问他：

“圣人之间会说话吗？”

这可真就问到黄仁谦的盲区了。

“这种问题，可真是难回答……

门道中流传下来的典籍中，从没有过相关记载。

圣人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过，没人知道祂们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圣人塑像，只是大家心目中认为的祂们的样子罢了。”

“圣人想做什么，祂的门徒就会得到启示。

就像是脑袋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念头。

就像是忽然灵光一闪，自己想到了一件必须去做的事。

——这些，是圣人对门徒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