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元祥下令后,众镖师行动非常快,纷纷点燃柴薪火把后,撤离营地。
甚至不如说,他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因为离开的匆忙,镖队大部分物资都遗留在了地上,汪元祥最多也就是派人,把那住着大人物的六辆马车也牵进小树林里。
随着镖队的人马全部撤走,整条官道上只剩下了三个绕烧着篝火的空旷营地,和一前一后的红事白事邪祟。
汪元祥确定在所有镖师离开后,那大红轿子依然在往前走,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些活人身上时,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女武者竟然真说对了,这邪祟虽然凶的要命,但它不会拐弯,只是必须要走这条道而已……
幸亏听了她的建议,否则镖队即使坚守营地撑到了白天,也没有剩余的柴薪撑过明晚了。”
就在汪元祥看着大红轿子来到第二个营地前时,他忽然感觉身子飕飕的发寒。
但他可是堂堂血脏期武者啊,气血充沛的跟火炉一样,怎么会身子发冷呢?
汪元祥扭头看向寒气的来源,这次发现不知何时,一片稀薄的白雾在官道上升起,白雾中阴风不断,还飘散着圆形的纸钱。
汪元祥能看到,一口黑色的棺椁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白事邪祟已经来了。
“青烟绕,魂归渺,白菊低垂泪未消。”
“生如夏花忽凋零,世事如梦空留影。”
随着模仿人类吊丧哭喊的野猫,唱出凄厉的曲子,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更加浓厚,地面都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在身穿丧服白衣的野猫面前,那营地篝火竟然在猛地膨胀数倍后,火光开始发绿!
在篝火发绿后,那绿色的火光越来越黯淡,似乎只要努力吹几口气,就能熄灭了。
“黑树薪火发绿,这白事邪祟竟然是只魍魉!”
此时,楚谦和为了自身安全,悄悄来到了实力最强的汪元祥身边,他听到汪元祥忽然说出“魍魉”这个陌生的名词时,便小声问道。
“汪镖头,这邪祟难道还有等级划分?”
“这是朝廷给邪祟安的名头,遇到邪祟后,黑树薪火不发绿,邪祟危险程度则只有‘魑魅’,一般的黑树薪火能驱散走。
黑树薪火若是发绿了,那这只邪祟就是‘魍魉’,黑树薪火赶不走,想活命只能逃跑。”
楚谦和听了汪元祥的话,若有所思。
听汪元祥的意思,这个世界的高层似乎掌握了很多邪祟的秘密。
所以他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邪祟,真的无法杀死吗?
人类遇到邪祟只能龟缩在火光里或者逃跑吗?
听了楚谦和的问题,汪元祥差点笑出声。
“你小子不会还想着反杀邪祟吧,今晚遇到的这两个鬼东西还不够刺激吗?你还想遇到更多邪祟?”
楚谦和只是沉默的看着汪元祥。
汪元祥看着楚谦和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诧异,这小子竟然是认真的。
有意思。
就算走镖多年的老镖师,遇到今晚这种危险的状况,可能都得调整一年才敢再次踏入夜间的荒野,这小子竟然不害怕。
汪元祥顿时对楚谦和多了几分欣赏,他闷哼一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后,开始把自己走南闯北,打听到的秘闻说了出来。
“我听说,武者修炼到锻骨期之后,就会开始以气血练真气,这真气也被称之为气血狼烟,这是只有武者才能练出来的至阳至刚之气,可以像黑树薪火一样克制邪祟。
更有强者可以聚真气为阳火,举手投足间,气血都如大日光辉,邪祟碰到就会烧成渣滓。
不过,这些距离你都太遥远了……小伙子,我挺欣赏你这种有冲劲和狠劲的年轻人,但我要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