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河渡船上。
陆云墨摸着自己隐隐胀疼的额头,抬眸望着面前微笑看着自己的陌生男人。
应是此人把自己从玉浮山救下来的。
但陆云墨很快又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白狐从这个陌生男人的肩头窜出,它那通人性的狐眸戏谑的看向自己,特意咧开的狐嘴充斥着野兽的凶气。
陆云墨下意识想找趁手的器物,可虚弱的身子实在经不起剧烈的动弹。
他又开始头晕起来。
“吃点东西吧。”
许尘低眸看着扶额,面色苍白的陆云墨淡淡说道。
陆云墨瞥了一眼船舱桌上的茶壶和包裹好的油饼,又望着面前眼眸清澈的陌生男人,终于把心一横。
要死也做个饱死鬼。
陆云墨拆开包裹油饼的纸张,狼吞虎咽的将油饼塞进嘴里,再直接提起茶壶,壶嘴对着自己咕噜咕噜喝下去。
这一番操作下,陆云墨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多谢兄台。”陆云墨面色迟疑了一下,对着许尘拱手谢道。
许尘摇头。
“谢倒是不必谢,这些东西本就是用你腰间的玉佩典当而来。”
陆云墨面色一惊,他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果然腰间的玉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枚腰牌。
“这艘渡船要去的地方是长留郡。”许尘平静的看着陆云墨说道。
陆云墨面色略有警惕的望着许尘。
许尘对陆云墨态度不以为意,“你腰间的那枚腰牌已经透露出你是长留王府的人。”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把这枚金制腰牌典当出去,别人不敢收,你才知道他是长留王府的人吗?”
白狐毫不客气的戳穿了许尘的谎言。
白狐跟着许尘一起经过将近半个月的相处,它大抵已经清楚了一些许尘的性子。
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就不会有事。
而且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尘还传授给它了一个什么心法,叫做《青丘》。
可惜的是整整半个月白狐只能勉强记住《青丘》的大概内容,自己修炼起来却是一塌糊涂。
光是什么吐纳要“形,气,意”一致,白狐都弄不太明白,仍只会按照《青丘》的姿势傻傻对着天空呼吸。
“不知兄台姓名?日后好重金酬谢。”
陆云墨听到白狐戳破许尘的谎言,面色反而更加放松了一些。
他陆云墨最不缺的就是钱。
“许尘。”许尘微笑说道。
陆云墨眉头一挑,他倒是没有听说过长留郡附近有什么出名的驭兽师叫做许尘的。
“可有名号?”陆云墨试探性问道。
许尘摇摇头,“曾经或许有过名号,但是现在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号了。”
怎么会有人记不得自己的名号?
陆云墨只当这是许尘的托辞,他正襟危坐望着许尘道:“若是兄台尚且无处可去的话,我府下暂且缺一名驭兽师,需驯养府中大小异兽,不知兄台可否愿意?”
陆云墨刚才从许尘和白狐的交谈中已经猜出来他们囊中羞涩。
这样一来陆云墨可以报答许尘的救命之恩,二来是长留王府确实缺一个能驯养府中异兽的驭兽师。
此人能御使这只通人语的白狐跟随,想必驭兽本领不差。
陆云墨正等待着许尘回答,忽然船身一阵摇晃。
“不好了,河神发怒了!”船夫掀开船帘,他黝黑的脸庞一阵惊恐望着许尘等人惊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