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羲禾扬眉,回眸瞥见一个肥硕的身影。
女人一脸的肥肉,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一颠一颠的,挤得她的额头上满是纹路,一张脸看上去煞气十足,活脱脱一幅作孽太多的模样。
此人是秦乔氏。
秦首辅后来抬上来的平妻,秦府继室,秦凝蕊的生母。
秦乔氏走起路来地面都要跟着晃三晃,看到秦羲禾时面上充斥着讥诮:“你这是从窑子里头回来了?”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一天到晚想不开往窑子里钻,啧啧啧,还真是家门不幸呢,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贱人!”
秦羲禾扬眉,忽然笑了:“秦凝蕊不是也钻了?”
“按照你的说法,她岂不也是个不知廉耻,一天到晚想不开往窑子里钻,让秦家家门不幸的贱人?”
“你!”
“我家凝蕊岂是你个下贱胚子可以相提并论的!”秦乔氏翻了个白眼,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种,你这么说,是在瞧不起秦太傅?”
“若真是这般,等秦太傅回来了,我可要与他好好念叨念叨。”秦羲禾煞有其事的开口。
秦乔氏被她堵的喉咙一噎,险些背过气去。
她喝骂着推搡身侧的嬷嬷上前,怒道:“还不快去教训她!”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撸起袖子朝秦乔氏走去。
她们一脸奸佞,秦羲禾却不惧。
“我是唐洵栎的人,你们谁敢碰我。”
唐洵栎的名字一出口,两个嬷嬷的脸瞬间有些吓褪了色。
他虽然只是个太监,可手下的锦衣卫却恶名在外。
唐洵栎的名字,毫不夸张的讲,能止小儿夜啼。
两个嬷嬷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朝后退了半步,秦乔氏气急败坏:“你们怕她做甚?!她虽然和唐洵栎有婚约,但又没过门,也没见过,唐洵栎可不一定能看得上她!”
有了这话,两个嬷嬷明显自信心增强。
秦羲禾嗤笑。
“谁说我没见过?”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秦凝蕊到现在了都还没回来?”秦羲禾望向她,深邃的黑瞳里尽是好整以暇,笑道,“秦凝蕊得罪了唐洵栎。”
“不……”
秦乔氏下意识后退半步,身体瘫软,险些摔坐在桃花树下。
秦羲禾懒得理她,很快,府里的门房跌跌撞撞的进来:“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门房的脸色很是难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夫人,二小姐她,她好像疯了……”
“什么!”
秦乔氏吓得跳脚,哪里还顾得上秦羲禾,连滚带爬朝秦凝蕊的房间奔去。
秦羲禾嗤笑,回眸扫向身后的桃树。
桃之夭夭,漂亮极了。
人这一生,运术天定。
可偏偏有人不信命,非要嫁接别人的命运来改变自己的。
但命运这种东西,却是个会越撑越大的口袋,一旦往里面多加填塞,自身气运被其撑大的同时,若是后劲乏力,补不上更多的运势做填补,那些好运就会变成厄运,疯狂反扑。
秦家吸原主和原主阿娘的血,吸的也够多了。
秦羲禾看向周围,金色的运势正在回收,取而代之继续被吸收的,是周围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