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拿本督主做挡箭牌的时候,怎么没见秦小姐有丝毫的犹豫与为难?“
如钟鼓般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秦羲禾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压迫感。
秦羲禾不自觉想到昨日在青楼瞧见他的场景,下意识转过身。
“我说这个声音怎么如此耳熟,原来是九千岁啊。”
秦羲禾装傻,“九千岁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时间上街?”
“上车。”
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后,车帘落下。
秦羲禾一脸纠结的站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脱身,这时,马车里再次传来唐洵栎的声音,“怎么,还要本督主请你上来不成?”
秦羲禾见状,不情不愿上了马车。
今日的唐洵栎一身墨色锦袍,锦袍上用金丝和银线绣了几只展翅高飞的白鹤。
唐洵栎长得很白,再配上这身衣袍,整个人越发显得贵气十足。
秦羲禾只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九千岁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马车里很安静,秦羲禾和唐洵栎本来就不熟,现在还同时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种气氛,秦羲禾感觉每呼吸一次都异常的难受。
于是她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强忍着不安开了口。
唐洵栎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大概是听出了秦羲禾语气里的不对劲,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很怕本督主?”
秦羲禾几乎下意识就想点头,但是想到他昨日对付秦凝蕊的手段,又赶紧把头收了回来。
“那要看九千岁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
“哦,怎么说?”
唐洵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敢在他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了。
今个难得空闲,不如陪她玩一玩。
传言不是说,九千岁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多说一个字吗?
为什么今天的九千岁如此的……反常?
“如果您是以九千岁的身份出现在民女身边的,民女自然畏惧。因为您是锦衣卫统领,但凡锦衣卫出现的地方都代表有案子。”
“民女胆子小,别说去围观案件了,就是听说都会做噩梦。”
她胆子小?
刚才在大街上狐假虎威的时候,他看她胆子大的很啊。
黄家那个小姐,可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不好惹,寻常人见了她,几乎都是绕着走,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可是她呢,不仅反驳了回去,还把对方说的咬牙切齿。
如此不计后果之人,若非是不畏惧后果,难不成是一时冲动?
可根据他这两次见到她的情形来看,她并非冲动不计后果之人。
如果她有勇有谋,那她现在说这些,就是在撒谎。
想到这里,唐洵栎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上一次骗他的人,此时坟头的草应该比他高了。
秦羲禾说完之后一直在等着唐洵栎接他的话,谁知道她等了又等也不见他开口,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如果您是以民女未婚夫的身份出现的,那民女就不害怕了。”
“我后娘说过,即便咱们没有成亲,您现在也是我生命里最亲近之人。”
“既然是亲人,那你肯定不会做伤害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