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的话僵在嘴边。
地上的白子航面色红润身体完好,就连腿都已经笔直的放着,好似比原来还直了一些。
不可能的。
周妈看看白诗语,脱臼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脱臼脱到骨头都凸出肌肤表面的,这还是第一次。
“你……”
白诗语抬头看着周妈,眼中肃然。
“我出去一趟,你等下带哥哥去医院,如果他问起我来,就说我去学校了。”
周妈点点头蹲下身子抱着白子航看着白诗语消失在门外。
老宅子不远,白诗语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老宅子的人看到是白诗语,管家出来迎接很是客气,可进了门却一个人都看不到,白诗语不是凡人。
身体里有白老爷子的印象,她凝神搜索便知道老爷子就在隔间门里。
“新上的龙井,您尝尝。”
管家把茶碗放在白诗语的面前,脸上的带着客气的笑容却不亲近,他跟谁都这样,只听白老爷子一个人的。
白诗语接过茶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看来管家是尽了心的,不然以她的身份显然不可能喝上这么好的茶,身体的记忆里可都是嫌弃。
茶喝了就算是礼貌了。
管家也是见过风雨的人,老爷子既然躲着,那必然是不想应承白诗语什么的,看来那件事请白诗语已经知道了。
“茶还可口吗?”
客气的话说的和气,白诗语笑笑忍着怒气低眉顺眼,“很好喝,只是我怎么不见爷爷?”
管家看了眼屏风。
然后才稍有遗憾的开口:“您也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现在也不方便都出来见客,要说你是孙女,本该是见您的,但是不巧,今天老爷子去体检了。”
屏风是苏绣的,上面绣着百寿图,每一种寿字绣的都工整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笔,白诗语站起来走到了屏风前。
她伸出手抚这屏风上的玻璃,看着右下角的落款。
赵春梅。
“我记得二伯母是北方人,家里应该在北疆还待过几年,想不到竟然也学会了苏绣这么繁琐的手艺。”
“是,都是孩子们的孝心。”
白诗语点点头,“二伯母是孝敬,什么时候我也学点稀罕的手艺,好好孝顺一下爷爷,说起来爷爷今年也九十了吧!”
“是。”
“那是该注意点身体,爸爸最近接手白家的事,恐怕太忙顾不上爷爷,要是家里少了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我一样也孝顺爷爷。”
管家何其聪明。
他一听这话看着白诗语,少女的黑发随意束起散落在肩头上,她的连清丽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冶艳,尤其是那朵殷红的血莲。
傻乎乎的小娇女一下变成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顶梁柱,管家不可谓是不心惊的,眼前这位分明说的是老爷子,可话却说的滴水不漏。
管家上前挡住了白诗语的视线,将赵春梅三个字党的严严实实。
他踌躇的小心翼翼,才对着白诗语开口:“可不是,您到底是大房,从小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老爷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还是惦记你的。”
好不好,她知道。
白诗语也不戳破,反正老宅子的态度已经出来了,白诗语也没留下的意思,她莞尔:“既然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里的事情太多,我过去看看。”
“您?”
管家失言,话刚说完就急忙给圆回来:“公司里你爸爸和哥哥在就行了,你还在上学,还是以学业为重吧!”
说白了,管家这是在告诉白诗语,不要多管白家的事。
本以为白诗语就此罢了,没想到白诗语想都不想就回道:“爸爸和哥哥从小护着我长大,现在白家有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
话说完,屏风后啪的一声瓷器落在了地上。
圆滚滚的茶盖子沿着屏风的边缘滚到了白诗语的脚边,她低头看着精美的瓷器陡然冷笑。
“您有时间还管管家里的猫吧!”
白诗语说着看了眼屏风,“别让猫伤了白家的人,不然我会要了他的命。”
不是她狠,只是记忆里实在没有让白诗语心软的资本,关键脸上僵了僵,咽了口水依旧稳重。
“您说的是,我这就去管教。”
管家赔笑。
白诗语从老宅里出来,径直去了医院里,此时白子航已经醒了,正跟周妈万分惊讶的对峙。
“我不信,我的腿是三个人用钢管打断的,昏迷之前我还听到骨头碎的声音了,怎么可能才脱臼。”
周妈不好接话,只好转了话题。
“你看看你着傻孩子,腿没事不好吗,难不成非要断了成了瘸子坐上了轮椅才好?真是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子航解释,他是看着自己的腿断的,他还想解释可周妈就是不信,给他削了苹果放在他的手上继续安慰。
“你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昏迷的,但是刚才医生也说了,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会产生幻觉的,说不好你就是自己以为自己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