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庆的气势如山镇,一时间,堂中鸦雀无声。
秦道安没被吓住,神色如常,这种场面他可太熟悉了,只不过一般主位上坐的都是一州刺史等封疆大吏。
视线迅速环视。
主位太师椅上,冯子庆满脸怒容,右侧一把独椅坐着黄鹤的师父贺平山,他眉头紧锁,眼神悲戚,而贺平山左侧交椅上,还坐着一名着黑色利落劲装的女子,贴身的布料将其曼妙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让秦道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人是谁?一名女子,却能坐在冯子庆身旁,有些耐人寻味,不过秦道安没有时间细想。
“冯县令明察,小民是死里逃生,并非杀人凶手。”秦道安言辞恳切。
“哼,你都前来伏罪了,还要嘴硬?”冯子庆喝道。
秦道安指了指退到一旁的钱儒兴:“是这位老者拿着悬赏令,硬将我擒过来了。”
说着,秦道安向钱儒兴使了个眼色,钱儒兴便向前一步跪下,嗫嚅道:“冯大人,这悬赏金...作数吧?”
冯子庆瞥了眼岳西烟,沉声道:“老人家,自然是作数的。”
钱儒兴答谢一声,退到一边,枯枝般的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一千金,竟真这般简单,如此一来,甚至在城里创立一个大书塾也轻而易举,他心中愈发笃定眼前坦然的惨绿少年不会是杀人凶手。
冯子庆盯着秦道安,声音洪亮:“秦道安,本官诉你两宗罪,其一,呈贡使大人之仆吴福在府中遇害,现场发现了你的私人腰牌,此事可是你所为?”
说罢,冯子庆从桌上拿起令牌展示。
“冯县令,可否让我查看?”
冯子庆扬手,衙役接过,转递秦道安。秦道安迅速观察几个玄妙关键处,果然与腰间令牌如出一辙。
这令牌虽只是名满齐国,有着“乾坤妙手匠”之美誉的铸造大师罗塔黄用边角料随手打造,但大师毕竟是为武当山筑过护山大阵的能工巧匠,机巧变化神鬼难测,不可能是一般人能随意仿造的。
如果大师在此,定能分辨并指出真假,可自己却不善工器,不懂其中妙理,自然也说不出个差别。
岳龙门真是下了血本,就算吴福没死,这令牌自己一时间怕也解释不清。
“这腰牌是有人仿造,我可以请铸造大师前来分辨,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秦道安将腰牌归还,又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腰牌。
“这才是我的腰牌,从未离身,我也不曾去过吴福府邸。”
衙役取来一张黄色封纸贴在腰牌后以做分辨,将之呈递给冯子庆。